涼落雙手垂在身側,揹著包包,慢慢的走著。
她前面不遠處停著一輛法拉利,拉風帥氣,涼落隨意的看了一眼,並不在意。
在這裡,什麼樣的豪車都能看見。
何況涼城別墅的地下車庫裡,就有席靳南的一排豪車,各種款和型號。
許溫江坐在車裡,看著後視鏡,涼落慢慢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手放在車門上,隨時準備下車。
涼落走過來的時候,目不斜視。
許溫江看著她的側影,慢慢的從他車旁走過去,步伐緩慢。
他的手突然鬆開,收了回來。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這裡等她,看著她上下班,卻沒有一次下車叫住他。
涼落比起在學校裡的時候,看起來更孤獨,更加落寞。
在財經大學的時候,涼落雖然也是獨來獨往,但是許溫江看得清楚,那個時候的涼落,雖然是一個人,但是從不因為孤單而受影響。
她永遠那樣高傲,淺笑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目光,自信,怡然自得,從不自卑,也不因為別人的非議而氣得面紅耳赤。
學生時期,孤獨賦予給涼落的,是讓她能靜下心來,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試學習中,脫穎而出。
這樣的氣質,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
所以,她怎麼可能是學校流傳的那種女人,小三,情婦,被包養?
而那個時候,許溫江身邊的,是嘰嘰喳喳青春陽光的付甜甜。
和涼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許溫江隔著車窗玻璃,眉眼溫潤,目光隨著涼落而移動。
她結了婚,但是她不快樂,比在學校的時候,更不快樂。
席靳南毀了他心裡的涼落。
涼落走著,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後背毛毛的,似乎被一道深沉的目光盯著,如影隨形。
她猛地轉過身去,後面什麼人也沒有。
只有路旁,稀稀拉拉的停靠著幾輛車。
她的眼睛從車上一一掃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撇撇嘴,暗笑自己神經太緊張。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涼城最中心地段的富人區,保安多嚴啊,哪裡能讓人隨隨便便混進來。
她轉過身去,加快了腳步。
許溫江把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然後笑了。
這些小動作,還真是……可愛。
算了,看來今天,註定還是不能和她見面。
他沒有勇氣,而且涼落也會避著他不見。
直到涼落的背影消失不見,許溫江才收回目光,一手握住方向盤,準備開車離開這裡。
他每天都會守在這裡,雖然每次都有下車去找涼落的衝動,但是每次他都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涼落不會給他任何回應的。
所以許溫江能做的,不過就是在背後默默看著她罷了。
他能等,而且也絕不會放手。
那,就和席靳南好好的爭一爭。
許溫江正要踩下油門,車窗卻突然被人敲響。
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又有力,輕輕的敲了三下。
不輕不重的三下。
許溫江挑眉一笑,沒想到涼落沒有發現他,倒被席靳南發現了。
席靳南站在車外,戴著墨鏡,臉色微沉,有些不耐,一隻手插在口袋裡。
他墨鏡下的眼睛,看著許溫江把車窗降下,然後冷冷一笑。
“席總,”許溫江神情自若的打著招呼,“下午好啊。”
“出來。”
“席總有什麼事?”
席靳南淡淡的說道:“你確定要坐在車裡,和我談論你跟蹤我妻子的事情?”
許溫江看了他一眼,開啟車門下車,迎上席靳南的目光。
兩個一米八又帥氣多金的男人面對面站著,的確是十分養眼。
可惜,氣氛不好,劍拔弩張。
“我什麼時候跟蹤涼落了?”許溫江說,“席總說話不要血口噴人。”
席靳南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那你就是蹲點。”
“有什麼區別嗎?”
席靳南最近心煩意亂,這下更是暴躁到了一個極點。
越是情緒波動,他反而越是冷靜自持。
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話:“你最好,離涼落遠點。”
“席總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