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流川神色一平,又恢復到了教書先生的平淡氣質,轉身對林婉呵呵一笑,平平淡淡的說道:“林婉啊,你能把水妖兒中意的男人搶走,確實不愧木家魔女這個稱呼。”
這句話從字面上看,明明是暗諷,但水王流川的口氣卻輕描淡寫的如同背書一般,毫無情感,聽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林婉站在一旁,垂目不語,也不願看水王流川。
水王流川笑道:“我就是奇怪了!田問是發丘神官,以他的本事,水妖兒是瞞不過他的,怎麼看上去火小邪剛剛才知道?是不是你們和水妖兒達成共識,她幫田問,你們就替她隱瞞身份?”
火小邪一聽此話,立即抬起頭來,看向了林婉。
林婉微咬嘴唇,終於慢慢說道:“水王大人,的確如你所說,田問和我早就知道,但一直沒說。”
火小邪一下子站起身,又冤又恨的問道:“林婉!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林婉低低的說道:“是水妖兒堅持不讓我們說的,她能幫田問盜鼎,所以……”
火小邪哎呀一聲,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子怨氣,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鼎!就是為了那口破爛鼎!所以田問利用我,林婉你也利用我?林婉,你跟著田問,是不是想給田問種下人餌?可你一直奈何不了田問,就轉嫁到我身上,所以跟我寸步不離,就是為了有機會採我身上的人餌,保你不死?是不是?是不是?”
林婉眼睛一紅,一行淚奪眶而出,顫聲道:“是……我是……可是我……”
“你們這些賊!什麼真心!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只是你們利用的棋子!”火小邪低吼道。
林婉哀聲道:“火小邪,水妖兒沒有利用你,她是怕我害死你,才不得不隱藏身份,裝成別人。”
火小邪聽的一愣,悲從心來,聲音也哽咽了,緊緊閉著眼睛,狠狠搖頭道:“哎呀,哎呀,哎呀,你,你們……”
水王流川呵呵一笑,說道:“林婉,你真是善解人意。”
但水王流川一扭頭,卻對火小邪冷冷的說道:“火小邪,你要搞清楚!你與水妖兒無緣!可你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林婉,讓水妖兒親眼見到,所以你就不要害水妖兒了!你若是個男人,就從此與水妖兒恩斷義絕!不可再生妄念!”
火小邪有些痴了,喃喃道:“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火小邪顛三倒四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大石上,如同變成了泥雕石築一般。
林婉依舊站在一旁,默默垂淚,扭過身子不再看大家。
水王流川露出一絲笑意,垂手便走。
“水王流川,你可真會訓斥人!你不把火小邪逼瘋,你不甘心是嗎?依我看,恐怕是你故意縱容水妖兒接近火小邪,參與盜鼎。你早就算好了火小邪會被林婉吸引,故而讓水妖兒親眼目睹情郎移情別戀,只是可憐了火小邪!”有人氣息悠長而清脆的說道。
水王流川一偏頭,笑道:“伊潤廣義,讓你看了場兒女情長的好戲,你有什麼不滿意的?這些事與你何干?聖王鼎你已經拿到,還不快走?”
剛才說話的正是伊潤廣義。
第404節
伊潤廣義一身白色的合服隨風起伏,氣度莊嚴,頗有大家風度。伊潤廣義呵呵一笑,說道:“水王流川,二十多年前你就巴不得有人把聖王鼎偷出來了,只不過你性格怪異,經常自己說服不了自己。你是最期待天下大亂的人,我說的對不對?現在鼎在我這裡,歡迎你隨時來偷!”
水王流川很是吃驚一般,說道:“哦?伊潤廣義,你記的真清楚啊!但是我當了快二十年水王以後,反而把有些事看的淡了。”
伊潤廣義哼道:“你能把事情看淡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因為我要恭喜你,你恨了二十多年的那些人,終於假借他人之手,死光光了。”
水王流川手一攤,平靜的說道:“一了百了,豈不是很好。伊潤廣義,我們年輕時多少交情不錯,我是什麼毛病,你當然清楚,不過今天你對我發作,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水王流川一笑,扭過頭看向火小邪他們幾個。
伊潤廣義連聲喝道:“不錯!你明白就行!”
水王流川並不多看,立即轉過頭,又笑道:“明白明白,當然明白。我一向喜歡保密!恭喜了!”
水王流川優哉遊哉的走向一旁,找了塊大石坐下,閉目養神。
伊潤廣義說道:“流川!你還要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