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們和王興酒肉吃喝一番,暫且不表。
子夜時分,張四爺他們終於安頓下來,王家大院內又恢復平靜。
踏踏踏,急促的腳步聲在王家大院一條僻靜黑暗的走廊中響起,一個男僕提著燈籠,在前方引路。這個鏢師身後,王興緊緊跟著,神色緊張,快步不停。
這兩人奔至一個別致的小院落內,男僕退下,王興獨自前行,進了一間大屋。
有個丫鬟上前,低聲說道:“老太爺在書房等著你呢。”
“好。”王興並不停步,繼續向房內走去。
王興走至一古色古香的門邊,輕輕推開房門,叫聲了:“爹,我來了。”
屋裡書桌旁正坐著一個花白頭髮,白面無鬚的老者,正藉著燭光讀書。這老者看著十分精神,絲毫沒有病態,他並不抬頭,仍然用心看著書,問道:“王興啊,把人都留下來了?”此人就是王家大院的老太爺,乃是王興的父親,名叫王全。
王興站在屋內,畢恭畢敬的躬身說道:“留下來了,十分穩妥,住的院子也都是爹爹安排的那套。”
老者說道:“那就好,辦的不錯。王興啊,你明天在大街上多多鼓譟,說是御風神捕蒞臨王家大院,王家堡要連唱十天大戲,請眾位鄉親多多捧場。”
王興說道:“知道了,我立即去安排。”
老者說道:“還有,他們要去哪裡,找人留意一下即可,千萬不要驚擾,隨便他們。”
王興說道:“明白了。”
老者說道:“好了,那你下去吧,好好款待張四爺他們,每頓飯至少一兩金子的價錢,多多益善。”
王興應了聲,說道:“爹,您也早點休息,外面的事,您就放心吧。”
老者揮了揮手,王興緩步退出了屋內。
老者嘆了口氣,把書放下,自言自語道:“御風神捕啊,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湊熱鬧。呵呵,也罷也罷,就讓他們熱鬧一下吧。”
王家大院中的一處院落,是張四爺他們的駐地。
院內,有的鉤子兵在給馬匹喂草料,有的圍坐在一起抽菸聊天,有的打磨著自己的三爪鉤,看著十分平靜。院子一角,三隻豹子犬懶洋洋的趴在地上,面前是一大堆連皮帶肉的骨頭,看樣子也吃了個十成飽,張開大嘴打哈欠,無所事事。他們數月奔波,難得有這番清閒安穩。
這院落中的一間房內,火燭通明,照的屋內如同白晝。
張四爺坐在房間正中的一張椅子上,周先生則坐在一旁,而他們面前的地上,躺著捆成粽子一般的灰毛蝨。張四爺手中拿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石,翻來覆去的仔細打量,這石頭正是火小邪也有的黑石火令,乃是火家招弟子的信物。
張四爺對周先生說道:“這黑石上一個火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周先生一直盯著黑石,說道:“難道又和五行世家有關?這個火字,代表火家?”
張四爺說道:“這倒很難說。”
張四爺把黑石捏住,用腳踹了踹地上的灰毛蝨,罵道:“你想清楚沒有,說還是不說?你既然知道我張四的名頭,早點說了,我饒你一命。”
灰毛蝨哧哧哧的尖聲笑了幾聲,說道:“張四,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俺灰毛蝨,從來沒讓人抓到過,今天讓你抓到了,俺真的佩服你!但你想從俺嘴裡問出點事情,卻比登天都難。哧哧哧哧!”
周先生說道:“灰毛蝨,知道你是條好漢。我是覺得你划不來……”
灰毛蝨尖聲笑道:“你這老哥,你好本事,俺也佩服你。想耍花招套出俺的話,你還是想都不要想了。來來來,痛快點,要麼給俺身上撓撓癢,要麼就一刀送俺見閻王老子喝酒去。”
周先生笑道:“灰毛蝨,我不打你,也不罵你,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灰毛蝨說道:“朋友?你這老哥,是不認識俺吧,俺灰毛蝨,啥時候有朋友?哧哧哧哧,廢話說得多了,俺累的慌,莫問了莫問了,要打要撓,你們隨便。”
張四爺說道:“周先生,我看不用問了,這種江洋大盜,哪個問得出半句真話?”
周先生說道:“不妨,咱們還有時間。”
周先生站起身,把灰毛蝨扶正,將他腦袋上的頭巾揭開,牢牢看著灰毛蝨的眼睛,眼神猛的迷離起來,如同囈語一般問道:“灰毛蝨,這黑石和五行賊王有關嗎?”
張四爺看見周先生這個樣子,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灰毛蝨看著周先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