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路子比較野,好多事一般老百姓還真不知道!火大爺,說老實話,我們都恨日本人恨的牙癢癢!東北這地界,有點膽子不怕死的全上山當抗聯去了。東北的小鬼子,看著都是和和氣氣的,表面上講禮貌啥的,但是一壞起來,簡直就不是人。不反抗他們,他們就笑眯眯的,但是隻要對他們有一點點不尊敬,就當場要殺人的!你看,火大爺,我肩頭!”
李大麻子拉開上衣,露出肩頭,一道刺眼的巨大傷疤展露無疑。李大麻子恨道:“就是因為我沒有來得及對日本軍官鞠躬,被軍刀砍的!差點整個胳膊都斷了!候德彪,把腦袋轉過來!”
候德彪沮喪著臉,把腦袋轉過來,後腦勺上一塊拳頭大小的傷疤,腦殼似乎都扁了進去。
李大麻子恨恨道:“德彪來替我求饒,被日本兵用槍托砸的!腦殼都開啟花了!幸好我們兩個命大,當時日本小鬼子又急著趕路,我們才沒死成。這幫孫子,打完了還鬨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好,我們這些漢奸替日本人做事當狗,還算勉強能過。其他老百姓呢?奉天城裡稍微好點,城外的村子,哪個村子裡沒被日本兵砍過頭?芝麻大的事情,不知道小鬼子哪天一不高興,就無緣無故的把人抓了砍頭玩,真把砍頭當玩的啊。我和德彪見過好幾次了,每次回來都做好幾天惡夢。就算以前東北再亂,也沒把人不當人看的啊!”
候德彪抓著頭,痛苦的說道:“小鬼子把我們中國人當豬一樣養著,真的。修再好的豬圈,也是豬。小鬼子表面上是人,其實背地裡全都是鬼。最近東北抗聯抵抗的比較厲害,小鬼子就去搜查,村子燒掉,男女老幼全部殺光,什麼修路修橋啊,都是為了地下面的礦。”
李大麻子又說道:“小鬼子可恨,二狗子更可恨,我和德彪是漢奸,那是生活所迫,沒別的生路。而東北有一大幫漢奸,操他們祖宗十八代的,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為小鬼子做事,還有參加關東軍殺自己鄉親的畜生。這些話要是傳到二狗子耳朵裡,我和德彪明天就沒命了,所以奉天人誰敢亂說小鬼子不好?二狗子滿大街都是!操他們祖宗的,老子要是以前沒家沒口的,早他媽的提把殺豬刀去宰了他們!”
候德彪說道:“火大爺!我和李哥以前是爛人,無賴,流氓,外八行都瞧不起我們,可我們也是有骨氣的。您知道二狗子都是些什麼人嗎?全他媽的是以前的正人君子。滿口仁義道德的,就屬他們喜歡捧著小鬼子的臭腳叫爹!說他媽的什麼日本人來了,中國才有救了!操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啊!您記得洪義信三幫的老大嗎?日本人清剿黑幫的時候,就是二狗子告密,因為他們謀劃去山裡當土匪打鬼子!後來三位老大聯手捅死了二十幾個日本人後,被亂槍打死後,腦袋砍下來掛在城門上示眾。慘啊!我看著想哭都不敢哭啊!誰敢哭就要去做黑牢當苦工去啊!”
李大麻子、候德彪兩人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來此言非虛。
火小邪一直靜靜聽著,也是聽的心驚肉跳,看來東北的事情絕不是他所見所聞的那樣美好。
火小邪心想道:“這倆人說的事情,可能句句是真,也可能是添油加醋一番,只代表他們兩人的觀點。他們似乎仇視所有日本人,已經不分青紅皂白,凡是日本人,均不分好壞,將軍人和平民混為一談,十足嗔痴的厲害。無論哪裡都有害群之馬,現在還不能妄下斷言!”
火小邪沉聲道:“李大麻子、候德彪,我知道了。你們先平靜一下。”
李大麻子、候德彪兩人稱是,喘了幾口粗氣,喝起了茶水。
火小邪見兩人面色平伏許多,問道:“兩位兄弟,七年前,我讓你們打聽榮行眾賊的下落,不知道當年你們打聽到了什麼?”
李大麻子略一回想,抬頭說道:“大部分人都運到城外去了!西北方向!具體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候德彪也說道:“一小部分可能在張四爺的宅子裡,不過這個訊息不太靠譜。據說當天晚上張四爺的宅子裡還鬧賊呢!後來鬧的滿城風雨,搜了好幾天。我們後來沒等到你回來,還猜是不是您去鬧的呢。”
火小邪知道此事就是自己和煙蟲、花娘子所為,但火小邪並不做答,而是問道:“那些出城的賊人還回來過嗎?”
李大麻子說道:“再沒有回來了,現在奉天的賊都是些打單幫的新面孔,根本不成氣候了。”
火小邪已經對奉天眾賊的下落沒什麼興趣,問到此處,便就作罷。
火小邪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五片金箔,能值四十多塊大洋,置於桌上,推到李大麻子、候德彪面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