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晚覺得一陣眩暈,她用手撫在自己的雙眼上,待那陣暈黑過去後,才緩緩地開口道,“我是來找楚狄的,沒有門卡。”
“那……小姐,你有預約麼?”保安四下交換了一個眼色,楚狄是楚氏的總裁,楚氏的員工人人都認得他,要見楚狄雖不是什麼難事,但卻沒人在大半夜地找過他。
“沒有預約,不過你告訴他,他一定會見我。”
“真抱歉,楚先生不在公司,再說沒有預約他也不會和你見面,麻煩你下次預約好了再過來吧。”雖然覺得很可疑,但或許是看在葉向晚穿著整齊的份上,保安對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孩子還算客氣。
葉向晚點點頭,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往大廳裡的真皮沙發旁走去。
大廳裡空調很足,沙發表面像是被冰鎮過,冷得入骨,坐在上面,葉向晚不住地打著哆嗦。
不管楚狄在不在樓裡,她今天都要等到他。
如果今天等不到,那她就等到明天,等到後天,一直等到他出現。
她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問他,要親口對他講,如果再不說,她恐怕就再沒機會了。爸爸死了,她再也沒什麼把柄在他手裡了,她再也不怕他了。葉向晚想著,將手掌緩緩地移到自己的衣兜裡,摸到兜中那個冰冷的物體,她忍不住竟微微地笑了一下。
而楚狄此時,確實沒在楚氏大廈裡。
葉衷過世的訊息在第一時間就傳到他耳中,只是幾分鐘的遲疑之後,他就將手頭上的工作放到一旁,驅車來到位於h市市郊的玫瑰莊園。
楚母正在用下午茶,略帶佛香的薰香和玫瑰花香交織在一起,濃郁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見楚狄走近,楚母像是早就預料到他要來,神情泰然自若地向他招了招手,“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正好,陪我喝一杯茶,鍾悅拿了些熟普洱過來,說是陳年的老茶,味道很好。”
楚狄的眉頭緊鎖,將椅子拉開坐下,對著面前精美的茶具,漠然開口,“是不是你做的?”
楚母地動作一沉,向左右看了兩眼,一直伺候在兩邊的女僕立刻退下,她才悠悠地反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如果是的話,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是你自己想要一個理由,還是想替葉向晚要一個理由?”
“有區別麼?”
茶壺重重地落在方桌上,震得茶杯中的水盪漾出來,楚母冷笑道,“當然有區別,如果是你自己想要,那麼我無可奉告,因為你早就應該知道我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是替那個丫頭要……楚狄,那你就太令我失望了!”
他其實早就猜到,葉衷的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但真的從母親這裡得到確定,確是另外一件事。
母親在楚狄的心中的地位極重,他總覺得就算她對當年的事仍是耿耿於懷,她不應該摻和到這些事情裡來,要做什麼也應是他動手,她不該弄髒自己的手。
上次楚母入院,清醒過來之後,楚狄曾經問過她,是不是葉向晚推她下去的,當時楚母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只說那件事情發生的太快,她自己也記不得了,或許是推了,或許沒有,也可能是輪椅的剎車失靈,她一個不小心,自己跌下去的。
可輪椅楚狄已經檢查過無數次,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楚母雖然受到驚嚇,但畢竟並無大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楚狄就打算不再理會,可沒想到,一時的平靜,只是為了往後更加激烈的交鋒。
對於母親的這種作法,楚狄並不認同。他並不為葉衷感到難過,因為有些人的命運早在開始時就已經失去了意義,他只是覺得頭疼,他的個性不允許別人插手他的事情,替他做決定,不管那人是誰。他的商業帝國,如果他不能操控全域性的話,那遲早都會坍塌。
自己身邊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忠心於自己?一次的疏忽是否意味著以後所有事情,都要由楚母干預才能做決定?
他是個成年男子,不是個小男孩兒,他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怎樣行事,他希望楚母可以安度晚年,而不要插手到他的事情裡來,攪亂他原本訂好的計劃。
“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在怪媽媽?”楚母冷冷地說著,“我倒沒想到,那個丫頭對你的影響那麼深,早知道我就應該對她下手了!”
“媽媽!我再說一遍,她和這件事情無關,她已經付出代價,我不希望你再碰她!”
“你不希望?你不希望?!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你不希望?你忘了當年你是怎麼求她母親的?而她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