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十六州也沒有全歸大宋。
燕雲,燕雲。
“燕”給大宋了,“雲”還在大遼手裡呢。
雲州是突吉臺部的領地,怎麼可能給大宋?
唐奕這個小機靈抖的太損了,直接在大宋和大遼之間、大遼內部之間,埋下了一根釘子,一根把耶律洪基送入深淵的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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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去唐奕的陰險不談,別的方面雙方皆是認可。
富弼立即將前方進展上表官家,只等趙禎御批,即可與遼人簽訂正式的盟約。
奏表這一來一回,又是半個多月。
此時距離古北關大戰已經一個多月,近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趙禎御批的旨意到達的同時,觀瀾諸生也已經基本完成了唐奕交與的任務。他們沒有來古北關,而是聚於幽州,等待唐奕南歸。
而另一個人也被遼人送到了古北關外司馬君實。
司馬光這一遭看似有驚無險,實則九死一生。耶律洪基稍稍任性一點點,他這個駐遼通政使的小命兒就沒了。
即使蕭惠、耶律宗訓極力擔保,還是難免一場苦難加身。只兩個月時間,去遼北走了一個來回的司馬光就幾乎讓唐奕認不出來了。
許是耶律洪基故意的,此時的司馬光與乞丐無異,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原本有幾分仙氣的短鬚現在也打綹兒了,手腕脖頸間盡是紅腫破皮,顯然是帶過重枷。
唐奕心裡過意不去,急步迎上前去,張嘴就道:“看來‘蘇武牧羊’,不是一般人能效仿的,也就君實兄能來一來,換個人就掛掉了!”
“噗!!”
富弼在後面沒忍住,這小子放嘴炮也不分個時候,司馬光現在必然委屈的不行,你這般調侃,還不跟你急。
哪成想,唐奕張嘴就拿蘇武打起了哈哈,而司馬光聞言立時露出一絲不屑,捋了捋擀氈的短鬚。
“蘇武?那是想死沒死成才被北蠻輕辱。”
“我司馬光可不想死,還要留著命風光回宋,把這些欺辱還給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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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哈哈大笑,意思是他比蘇武牛多了。
“好!不愧是司馬君實,司馬牛!”
“快去洗漱一番,晚些與君實兄擺宴慶功。”
司馬光聞言登時急了,“洗什麼洗?先擺宴!”
他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葷腥了。
“多上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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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忍不住好好看了看這個司光君實。
以前像司馬光這樣的“年輕人”自然得不到富相公的關注,今日一見。。。。。。
富彥國開始明白,當初唐奕為什麼執意要讓這個只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去大遼主持大局。確有過人之處,至少膽識、氣魄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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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哪裡知道,要單單是膽識、氣魄,唐奕就讓曹覺去了。
這位司馬牛,論情商,論心境,論手腕,論心智,在整個華夏曆史那都是能排在前幾的人物,豈是一般人的標準可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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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唐奕收起玩笑,鄭重地給司馬光一禮,“此次君實兄功在社稷,奕,拜謝!”
司馬光放下手裡的羊腿,面無表情地看著唐奕。
“這一拜,當我拜你。但是,光就不拜了。因為太重,一拜不足表光之敬意。”
唐奕抬頭,“君實兄言重了!沒有你在大遼的暗中走動,大宋收不來燕雲。”
司馬光搖頭,“不說這些。”
“只問子浩一句,接下來,你要如何重興慶曆之事?”
“。。。。。。”
唐奕與富弼對視一眼,皆有詫異。
唐奕可是從來沒對司馬光說過要改革,重興慶曆新政之事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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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唐奕的表情,司馬光更是篤定。再不看桌上酒食一眼,正襟危坐。
“實不相瞞,古北關戰事一定,光不是沒想過捨身取義,寧死不受遼人輕辱。”
“可是,光得活著。。。。。。”司馬光目光如炬,緊盯唐奕。
“活著看看大郎弄下觀瀾商合這個龐然大物,又不惜鉅萬修通南北水路,佈下這麼大一個局,到底要把大宋引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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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服氣地看著司馬光,不愧為千古大牛人,只憑這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