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堯覺得自己的嗓子也有點兒幹疼了,他咳嗽了幾聲,面上顯露出十分明顯的不解和疑惑:“真的是這個結果嗎?就沒有什麼破解的法子嗎?”
他也經歷過一些祭祀法事之類的事兒,也知道一般來說,若是算出來什麼不好的事,都會行破解之法的。
馮夫人苦笑了一聲,彷彿是知道馮堯在想什麼,她搖了搖頭:“阿堯,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思,所以,若是能夠破解,我們不會對你說這樣的話了,畢竟若是能夠破解,跟你們說也沒什麼意義,除了能增添你們的煩惱,讓你們心裡膈應,還有什麼用處呢?問題就在於,沒有破解之法,你們兩個人的命就不適合結合。”
就像是雷聲轟隆,馮堯聽不進去了。
他的面色也有些泛白。
其實以他的性子,應該大聲說一聲不可能。
應該斥責欽天監胡說八道。
但是最終他並沒有,他什麼都沒做。
因為一般的人都有畏懼心,哪怕是不信,但是也不會去出言侮辱,現在馮堯就是這樣的狀態。
他沉默的坐了許久。
久到馮夫人看著他,擔心的喊了他一聲:“阿堯?”
馮堯才回過神來。
馮夫人也有些不大忍心:“既然是這樣的結果,那就證明你們兩個沒有緣分,阿堯,並不是我們不肯成全你們。但是,事已至此,那便好聚好散吧。”
家族,親事,這兩者之間孰輕孰重,馮夫人相信馮堯心中會有一杆秤的。
馮堯當然也知道馮夫人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有辦法輕易的說出算了兩個字,所以,仍舊是良久的沉默。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馮堯面色沉沉的說:“母親,我想要去其他地方,找其他人也測一測。”
這種事要信,但是也不能全信。
馮堯覺得還可以再問一問。
馮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阿堯”
“母親,再問一問吧。“馮堯知道馮夫人的意思,他抿了抿唇看著馮夫人:“我心裡明白您的擔憂,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讓兒子再試一試。我這麼難才下定決心求來的親事,若是不讓我試一試,我心裡不甘心。”
母子這麼多年,馮堯從來沒有這樣求過馮夫人。
馮夫人心中一軟,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悵然良久,才點點頭說:“好吧,既然你要試一試,那便再試一試吧。”
她送走了馮堯,就去了馮老夫人房裡。
馮老夫人昏昏欲睡,見了兒媳婦過來,卻一下就精神了,打起精神來看了她一眼,輕聲問:“怎麼?說清楚了?”
婆媳倆對視了一眼,馮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累。
原本為了操辦馮堯的婚事,她這些天就一直吃不下睡不好的,但是沒想到事到臨頭還來了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直接把之前的所有計劃都給打亂了,她心裡便更加的焦躁。
此時已經不是身體上的疲累了,而是心力交瘁。
她點了點頭:“都跟阿堯說了,娘,這麼多年了,阿堯這個孩子,還是頭一次跟咱們說,他喜歡什麼。若不是因為這個八字合的實在是太過兇險,其實其實媳婦兒是萬萬不願意算了的。”
陸明惜好相處,識大體。
女孩子有這兩樣優點,實在是已經非常難得了。
所以馮夫人倒是沒有因為陸明惜嫁過人便覺得她如何如何。
馮老夫人也是一樣的心思,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這麼大的事,不是開玩笑。誰能拿著家族這麼多人的前程性命去賭啊?”
親事重要,但是這個說法太嚇人了。
真的不行的。
馮老夫人打起精神來:“他怎麼說?”
說起馮堯的反應,馮夫人心裡更加難受,默默地吐了口氣:“他說,還想再找旁人測一測。”
馮老夫人唉聲嘆氣:“真是痴兒啊!”
欽天監的秦大人,難道還會測錯了不成?
但是既然馮堯都這麼說了,馮老夫人也沒有不贊同,年輕人的喜歡,那就是真的喜歡。馮堯這麼多年沒對誰動過心,一旦動心,那當然是排山倒海一樣的喜歡。
這樣的喜歡,若是都不讓他試一試,他是不會徹底死心的。
馮家已經為了馮堯做到了這個份上,有什麼理由不送佛送到底,留下一個心結呢?
所以馮老夫人懶懶的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