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喜怒不辨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竟也不再說這件事,只是道:「行了,你退下吧。」
陸明薇也絲毫沒有遲疑,乾脆利落的行了禮,便毫不留戀的退出去了。
人一走,崔太后便又靠回到引枕上,衝著王大夫人挑了挑眉:「瞧見了麼?這倒是個當真有主見知進退的,怪道你要來哀家跟前求娶了,的確是個了不得的小姑娘,可再了不得也沒法子,人家自己不願意,總不能綁著她當這新娘子,罷了吧。」
王大夫人心中一股怒氣積攢了許久,到此刻已經到了極點。
這個陸明薇,簡直是不知所謂!
連在太后娘娘跟前都不知道收斂和進退,也不知道她到底還有什麼畏懼的東西!
可是氣歸氣,她這脾氣總不可能敢對著崔太后發,便只能忍氣吞聲的扯出一點兒笑意來:「娘娘說的是,我們原本也是為了尊重她,這才求到您跟前的。」
頓一頓,王大夫人想到家裡的兒子,到底還是輕聲說:「只是,家裡那個實在是喜歡老夫人這麼多年,也就是心心念念著他的親事,臣婦臣婦當真是喜歡陸二姑娘,只能想想旁的法子了,但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罷!」
這話的意思便是說她們還是想求娶陸敏維,不會放棄的意思。
不過這些崔太后都不關心了,她反正是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便嗯了一聲。
正好錦衣衛那邊有人來回話,王大夫人便趁機跪安告退。
等到一出了門,王大夫人便氣的一下子攥住了拳頭,手指甲都折了,發出一聲痛呼。
邊上的岑嬤嬤急忙扶住了她哎喲了一聲:「您看看您,怎的如此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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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人的手被岑嬤嬤握住了,心裡一口怨氣堵得自己難受得臉都通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消解,好在她老遠便看見了王俊山,頓時便覺得有了主心骨,激動萬分的喊了一聲老爺。
王俊山原本是正跟身邊的錦衣衛說著什麼的,聽見了王大夫人呼喊立即便轉過頭,看到是她便衝著那些人點點頭,自己走到了王大夫人跟前問她:「怎麼樣了?」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起來,王大夫人心裡的委屈便噴湧而出,她帶著點兒哽咽的發起抖來:「您還說呢!我當真是從來沒見過有這樣厚臉皮的人!太后娘娘問話,她竟然也敢你呀我呀的,直接便對太后娘娘說,是直接要賜婚還是問她意思,若是問她的意思,那她便不願意!您說,這是什麼意思!?她真是」
王大夫人氣的語無倫次了。
王俊山也眯了眯眼睛。
見王大夫人氣的厲害,他伸手攬住妻子的肩膀安慰了幾句:「好了好了,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你放心,今天她叫你受的委屈,以後我都讓她千百倍的還回來!你先別急,我這裡還有公務要處置,等我忙完了這會兒,騰出手來便去處置這件事。」
…
丈夫的話,王大夫人自來是深信不疑的,她抽了抽鼻子,覺得心口那股鬱悶之氣總算是散去了許多,衝著王俊山委委屈屈的嗯了一聲,又問他:「您的差事怎麼樣了?今天的事」
不是說出了岔子嗎?
王俊山的面色有些沉重,今天的事自然是不怎麼順利。
錦衣衛的情報網天下第一,他從來都自詡自己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可這次的事,竟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知道魯王一系要算計周王,更要透過韋家來把周王給拉下馬。
可是他
沒有料到的是,有人跟永昌帝告密。
更沒有想到,永昌帝竟然早知道有人會透過佛像做手腳來陷害周王的事了,而且跟崔太后之間早有默契。
他只能儘量依靠自己錦衣衛提督的身份優勢來將此事給壓下去。
只是現在事情並不怎麼順利。
因為他這裡有心給個方便遮掩,可唐晚舟那邊卻是不管不顧的在深挖,儼然是一副一定要查出幕後真兇的架勢。
他已經將秦氏和杜子明都弄來了,卻又聽說唐晚舟那邊已經把木氏給押走審問了,此時也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
唐晚舟是個年輕人,年輕人便很容易看不清楚形勢,只是一股腦的沒頭沒腦的只憑著自己高興去做事,顯然唐晚舟就是這樣的人,為了能夠拔得頭籌在錦衣衛中站穩腳跟,他辦事向來十分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