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大的讓人害怕。這麼多人忙碌著自己的事,誰也不肯停下來。這個城市有的是數不完的霓虹和怎麼走都走不熟的街道。
他在心裡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再見,景澤,我愛你。也許景澤還會遇到更多更多曲靜深,但如果自己回到農村,說不定和那裡的多數人一樣,結婚生子。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曲靜深朝小白揮手,似乎也在向這個城市揮手。
小白大聲地朝他喊:“哥,你一定儘快回來,到時候我再來接你。”
曲靜深點頭,這場景突然有點傷情。他偷偷抹乾淨掉下的淚,還是有些不捨的,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物。
一個揹包,一個挎包。挎包裡放著他的畢業證,這就是他所有的東西。和景澤在一起的日子他很開心,但卻像沒有根一樣,說一輩子實在太沉重。
火車是很舊的綠皮火車,票價幾十塊錢,很便宜。這是他第五回坐火車,裡面依舊充斥著怎麼清掃都清掃不乾淨的廁所味。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著站臺上匆匆忙忙的人,等待著火車的啟動。
車廂裡稀稀落落的坐著人,火車在二十分鐘後開出站臺。曲靜深開啟窗戶,任火車帶起的風吹起他額前的頭髮。明天下午他才能到家,還有二十幾個小時。他閒著無聊,從包裡掏出那幾個常用的本子,裡面還寫著與景澤的對話。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寫完這麼多本子。
曲靜深想了很多事,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失戀,第一次開口嘗試著說那三個字……火車搖搖晃晃地駛出這個城市,也許再也見不到面了吧。他不想跟景澤糾纏,不想非逼著他說清道明坦白只愛他一個。
他只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大,他試過也努力過,但景澤突然決定的事情,也讓他認清,感情的的事糾纏無用。
三年前考到這裡,他連公車都不會坐。他穿的是農村自己做的內褲,被宿舍裡的舍友笑土。他喜歡把錢放到一個小布袋裡,然後貼身放著。這是他嬸告訴他的,說錢只有貼身放著才最踏實。
曲靜深想,農村和城市最大的區別就是,農村人需要錢過日子,柴米油鹽踏踏實實。城裡人需要錢讓物質變得更豐富,享受其中的樂趣。而情啊愛啊是城裡人興的東西,他們農村人就是成家立業過日子。城裡人衣服破了直接丟掉,而他們縫縫補補繼續穿。
景澤說他們農村,就是放羊娶媳婦生娃。其實這並沒有錯,曲靜深想,學著城裡人愛一回,也不枉在這裡呆了三年。
景澤跟景森聊了很久,景森一眼就能看透景澤的心事,問他:“你這樣去國外,他不會吃醋嗎?”
景澤說:“我操,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
景森無語,過了一會又問:“如果真找到程逢,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景澤冷笑:“問的好,你還會跟簡明越在一起嗎?”
景森揉揉太陽穴:“小聲點,別讓陶陶聽到,不然又麻煩。”
景澤:“……”
景澤到晚上才回去,順路給曲靜深買了塊小蛋糕。他知道曲靜學愛吃甜的,當然…還有點討好的意思。結果回到家,人卻不在。
曲靜深在這兒也沒啥朋友,景澤第一個就想到小白,立馬給他掛了電話:“小白白,又把我家兔子拐哪去了啊?小心哥抽你!”
小白有點呆愣:“我哥他回家了,沒跟你說嗎?”
景澤好大會沒反應過來:“我操,回哪個家啊?”
小白說:“今天上午走的,我送他去的火車站,估計現在都到半路了。”
景澤頓時就炸了:“我日!!!說個屁,我剛到家就不見人了!”
小白:“……那個,我哥給我留了個坐機號,要不你打過去問問?”
景澤差點沒把手機摔了,我操,這是跟誰學的離家出走?日…
第七十九章回家
綠皮火車開的很慢,在路上會時不時的停車,給快車讓路。曲靜深晚飯吃了些泡麵,他胃本來就小,吃了沒幾口就再吃不下去。夜越來越深,車廂內的燈光昏暗,像生了鏽似的,但比鐵鏽又多了些煙火氣。
車窗外全是黑鴉鴉的不明物,除了遠處人家未熄的燈火,再也看不到其他。偶爾會經過某個城市,放眼望去,街上空蕩蕩的,霓虹燈卻依舊亮著。雖然沒有那個城市的華麗,但心情失落與否,從不論身在何處。
曲靜深看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一會。車廂裡很安靜,許多人因為旅途的疲憊酣睡起來。呼嚕聲清晰地傳入耳朵,這樣吵鬧的安靜。曲靜深突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