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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他叔點上只旱菸,抽了幾口才說:“阿深,你這幾天要回城裡去了吧?那小子,是特意來找你的吧?”

曲靜深沒否認,繼續往鍋底下填著柴火。他叔卻阻止了他手裡的活:“想回去就回去,叔知道,農村沒城裡的發展空間大。你爹媽走的早,叔很多地方對不住你。”

曲靜深忙搖頭:“沒,叔你…待我很好。”

他叔嘆了口氣,又說:“我把你家的鑰匙給你,前幾年你還小,現在畢業了,成大人了,論說該交給你。聽村裡人說,今年頭年那片要拆,說是重新劃宅子。”

曲靜深聽完,說:“這事我不懂,叔,還得你操辦。”

他叔沒再搭話,扭頭就走了。

景澤活幹完了,進廚房來找曲靜深:“兔子,你叔不會發現咱倆的事兒了吧?看他臉色很沉重的樣子,哎…別推我,一身汗哪。”

曲靜深說:“收斂點。”

景澤端起曲靜深給他冷的水,邊喝邊說:“問你呢?不過沒事兒,大不了我帶你遠走高飛嘞。”

曲靜深嘴角抽搐,“是說我家的老房子,我叔要把鑰匙給我。”

景澤笑眯眯:“嫁妝?”

曲靜深懶得理他,去淘米煮湯。

景澤在後面追著他問:“老房子不都鬧鬼嗎?咱不要。”

曲靜深點頭:“嗯,要來也沒用。”

景澤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得帶我去看看,就當女婿見丈母孃。”

曲靜深手裡的水舀子一滑,澎了景澤一臉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

午飯的時候,曲靜深他叔又提起來這事,硬把鑰匙塞到曲靜深手裡:“下午沒事過去看看,剛下了雨,那邊屋頂也該修了。”

曲靜深不好硬還回去,只好收起鑰匙。中午吃剩下的飯,曲靜深支使著景澤去倒給雞鴨。但曲靜深自己卻拿了把草,傾身進了木頭和草搭的棚子裡。

景澤完成任務,立馬屁顛屁顛地進了棚子,然後眼前一亮:“我擦…你叔家竟然還養著兔子!來來來我餵我喂…”

景澤從曲靜深手裡奪過一把草,胡亂地往籠子裡塞。曲靜深皺眉:“慢點,都給你嚇著了。”

景澤動作粗魯地掀開籠子,逮了只倒黴的灰兔子提在手裡逗著玩。

曲靜深:“……”

景澤戳戳灰兔子的肚子:“哎喲,身上肉還不少嘛。”他轉頭朝曲靜深:“兔子,你們農村不都喜歡烤這玩意兒吃嗎,要不逮一隻烤烤?”

曲靜深立馬奪回灰兔子塞進籠子裡,推搡著景澤朝外走:“帶你去我小時候的家看看。”

景澤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隻倒黴兔子,在心裡權衡一下,還是去看他家兔子小時候住的地方比較有價值點。

曲靜深話說不利索,去的時候特意帶上了本子。景澤嫌熱,穿著曲靜深他叔找的大褲衩。景澤扛著掃帚等清理工具跟在曲靜深後面,他朝曲靜深擺個姿式,得意地問:“兔子,我現在像個農民嗎?”

景澤那一身混搭風極有鄉村風味,曲靜深瞄了一眼點點頭:“挺像拾慌者的。”

景澤一點也不失落,他蹭上去死皮賴臉地說:“只拾你好嗎?”

曲靜深說:“貧。”

路越走越窄,曲靜深帶著景澤轉進一條狹長的衚衕。景澤話突然就少起來,他略帶驚訝地看著路兩邊的土牆,唏噓道:“這玩意兒我在電視裡見過。”

曲靜深說:“好多年了,都被雨淋壞了。”

景澤快走幾步跟曲靜深肩並肩,曲靜深扭頭看他:“嗯?”

景澤摸摸他的臉說:“沒,就是有點心疼你。”

曲靜深拿出鑰匙開門,院子裡除了多些積水和落葉外,跟前些天沒兩樣。

景澤東摸摸西看看,問曲靜深:“兔子,那棗樹真能結棗嗎?”

曲靜深說:“能,很甜。”

下午一兩點鐘的太陽慵懶地灑在半邊牆上,景澤蹲在水井旁邊點了支菸。曲靜深躬著腰把地上的枯枝揀起來丟到一邊,景澤把煙掐滅說:“兔子,你別動,我來。”

院子特別小,幾分鐘就能走個遍。曲靜深走過去把堂屋門推開,還是前些天自己來的樣子。

景澤這時跟過來,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往裡看,入目盡是黑糊糊的燒焦的木頭。

曲靜深指指那個不到兩米的房門,對景澤說:“我小時候…跟弟弟就住那。”

景澤朝曲靜深指的地方看去,那房門上糊的白紙都腐爛了,上面還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