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如屏高插天,懸崖積翠生雲煙。 法性寺後山,是一百尺斷崖,沒有個一二品實力,就別想躍上斷崖輕鬆進入法性寺。 背嶺斷崖下,古塵風帶著雲九,走路腳步極重,這是古塵風故意給山崖上的僧人們傳遞出去的拜訪訊號,古塵風在崖下稍等片刻,見崖上仍沒動靜,便抓起雲九順著近乎垂直的崖壁徑直掠上。 雲九被古塵風裹挾著帶上斷崖中部一掛冠孤松,放眼往下一望,當即心下一悸,果真是垂直高聳,峭立如刃,懸崖峭壁震人心吶! “老古,這棵孤松若是不堪重負折斷,那我今日豈不是要殞命於此了?” 雲九心生豪邁,出言調侃。 古塵風冷笑道:“虧你還是跟著老夫修習武道之人,連這棵孤松都不如!” 雲九有些無語,:“孤松紮根崖巖中,當然穩當,我怎麼跟它比?” “你呀,還需要好好修煉,等功夫練到家了,這懸崖峭壁算個屁!” 在孤松上小憩片刻後,古塵風開始沿著垂直峭壁向上行走,頗有些炫技的成分。 雲九依舊坐在孤松之上,一動不動,:“老古!趕緊回來!” 古塵風回頭,笑道:“小子!想不想和老夫這般,行走峭壁如履平地?” “想!” 雲九說完,又搖了搖頭,:“老古,你知道的,我的功夫還沒練到家呢!要不,你拉著我往上走?” 古塵風幾步走回,向雲九伸出右臂,:“可以!” 雲九把古塵風的右臂抓得緊了又緊,等古塵風反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後,才囑咐道:“你抓緊點,千萬別脫手了!” 見古塵風點頭,雲九將周身氣機運轉至腳掌,快速尋找氣機與身體之間的平衡,一切準備妥當後,跟著古塵風的腳步大膽跨出一步。 “老古,我成功了!” 第一步成功的喜悅,當即讓雲九喜出望外,興奮之下接連踏出第二步。 “啊!!” 第二步踏出後的失重感傳來,雲九不由得驚叫一聲,整個身子也跟著猛地向下墜落。 “老古!” 雲九驚呼,直至感覺到他倒懸在崖壁半空的身子被古塵風牢牢提在手中,這才舒了一口氣,:“我體內的氣機還不太穩,不足以維持身體在峭壁之上的平衡,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江湖中那些叫得上名號的武夫,哪個沒有跨江渡河如履平地的本事?” 古塵風一手提著雲九,雙腳平穩地行走在峭壁之上,引得懸崖之上看到這一幕的幾個法性寺僧人面露驚駭之色。 雲九撇了撇嘴,:“可是,那些叫得上名號的江湖高人可不像你這樣,總是打擊江湖後生!” 很快古塵風就輕鬆走上百尺斷崖,感知到那紅面僧人的氣息之後,他問道:“我有打擊你嗎?” 終於站在崖頂的雲九平復著忐忑的心,又回頭往崖下望了一眼,:“你沒打擊我嘛?” 古塵風沒搭理雲九,徑直向著紅面僧人所在的那間破敗禪房走去。 雲九跟在古塵風身後,不依不饒,:“老古!我的武道修為不夠,是因為我年紀尚小,等我和你們這些江湖前輩一般年紀,能耐要比你們大得多!” 古塵風沒好氣道:“真不害臊!” 雲九哼了一聲,:“還說你沒打擊我?” ?????? 破舊禪房中,紅面僧人已等候多時,待二人腳步聲漸近,紅面僧人帶著小沙彌走出殿門,大老遠就看到了那位腰佩當世名刀“龍塵”的武評榜第十。 “古刀神遠道而來,可有帶酒?” 紅面僧人之前和古塵風、雲九二人在淬心山見過面,再次相見,顯得有些熟絡。 古塵風亦是毫不客氣,直接破口大罵,:“石金剛啊石金剛!你可真是個不正經的禿驢!” “禿驢?” 小沙彌聽到這個別緻的稱呼,倍感熟悉,他仔細一想,很快也就記起了上一次聽到別人這樣稱呼他師兄時,是在懷州境內的淬心山上,好奇地望去,果不其然,迎面走來的二人正是他在淬心山上見過的那一老一少! “馮雲飛!你怎麼來了?” 小沙彌對雲九印象極好,不等雲九走近,他便一路小跑迎上,熱情地拉著雲九走進破敗禪房中。 禪房內的佈置很簡單,兩塊大木板將房內隔出兩個堪堪放一張床的臥室,供紅面僧人和小沙彌睡覺用,至於除床以外剩下的狹小空間,裝飾只能用寒酸二字來形容,但那些廉價的物品倒是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桌椅什麼的,都是紅面僧人和小沙彌平日裡在法則山上就地取材親手做成。禪房的東邊牆上,彩繪著一套嶄新的入門羅漢拳法,是紅面僧人讓小沙彌每日面壁觀拳用的。西邊的牆面上,則是靈魂畫手小沙彌給他和石金剛畫的自畫像,不能說不像吧,根本就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要不是小沙彌自推自薦的介紹,雲九根本就看不出來畫中的兩個人就是紅面僧人和小沙彌。 牆角處,是一個用樹枝在地上簡單勾勒出的棋盤,棋盤十九道之上,零散擺放著的棋子是用粗細不一的樹枝做成,細樹枝截成的小棋子代表黑子,粗樹枝截成的大棋子代表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