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但卻沒有說話。
薛青抬手輕掩鼻頭遮住笑,哦了聲:“柳卿前些日子才從長安府回來,不知柳老太爺的身子如何?”
柳春陽施禮道謝:“已無大礙。”
“六道泉山社學如今怎麼樣?”
“樂亭他們學業如何?”
薛青好奇的詢問著長安府的人和事,柳春陽認真詳細的一一作答,殿內君臣奏對再次繼續。
“陛下。”肖彩子端了一杯茶過來。
薛青接過茶。
“陛下,時候不早了,今日咱們的人是傍晚當值,晚了就沒法送出去了。”肖彩子趁機低聲道。
春曉送進來的歌舞少年們當然是不能留在宮裡的,而時候尚短肖彩子掌控的人脈也並不多,只能配合自己人當值接進來送出去,如此才能掩人耳目,若不然被那些大臣知道,勤政殿都要被掀翻了。
薛青低聲道:“你知道唐太宗和魏徵嗎?”
肖彩子進宮也是奔著大志向的,所以努力的讀了幾天書,聞言點頭。
薛青低聲道:“難得他想要做魏徵,朕就當一次唐太宗,今天的鷂子放走吧。”端起茶杯喝茶。
肖彩子暈暈乎乎似懂非懂,不過關鍵的三個字放走吧是聽明白了,忙俯身應聲是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肖彩子邁出門直起身來,聽殿內薛青與柳春陽的說話聲繼續響起,他搖搖頭嘆口氣。
“彩公公,怎麼了?有什麼為難事?”門外的內侍忙殷勤問道。
肖彩子姓肖,稱呼姓氏總覺得配不上他如今深的聖寵的身份地位,所以機靈的內侍們便稱呼他為彩公公。
進宮為內侍,子孫根都不要了,姓氏也無關緊要,肖彩子並不在意。
“怪不得祖制規定不是什麼官員都能隨意麵聖,只有那些地位高的才行,現在看來除了掌管事情做出決議不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些高官們持重。”他一面走一面對隨從的內侍道,“這些年輕的官員真不會看顏色,我又是動作又是使眼色,那人就是看不懂,賴在陛下這裡不走,耽擱了陛下的要緊事。”
內侍們點點頭表示贊同,內裡那個柳謁能奏對這麼長時間的確不合理。
無關緊要的小官,能有什麼本奏,就算有奏也是給他的上司奏,他上司無法決斷的才會拿到陛下跟前來。
“陛下真是太和氣了。”肖彩子道,再次感嘆當皇帝的辛苦。
美味已經擺在面前了卻吃不到只能端出去,苦啊。
日光漸漸傾斜時,勤政殿裡的柳春陽停下說話,舊事已經敘到他和郭家兄弟五歲打架了,實在是沒得說了,再說只怕要說他祖父等人的童年舊事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歌舞應該看不成了,柳春陽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歪坐在榻上的薛青。
“臣告退。”他俯身施禮道。
薛青道:“不準。”
。。。。。
。。。。。
呃?柳春陽愕然。
薛青懶懶看他一眼,道:“春陽,給朕跳個舞。”
哈?柳春陽瞪圓眼,下意識的左右看,臉色頓時漲紅,這是,說什麼呢!
殿內的內侍宮女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下了,只有他們二人。
“你,你,不要亂說話,現在跟以前不同了。”柳春陽壓低聲結結巴巴道。
薛青撇嘴:“你知道現在跟以前不同了,還敢來壞我好事?”
自己這破綻百出的心思她又怎麼看不出來,柳春陽漲紅臉,乾脆梗著脖子道:“你不能做這些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傳出去什麼樣子。”
薛青哦了聲,手裡捏著奏章一下一下的轉,道:“知道了,柳大人。”
看她這樣子。。。真是。。。柳春陽羞惱道:“還有,不要看那些不正經的書。”
薛青蹭著坐起來,眼睛亮亮看著他,道:“哎,你看了啊?怎麼樣?”
“我沒看!”柳春陽瞪眼道。
薛青嘿嘿的笑:“騙人,你沒看怎麼知道是不正經的書?柳春陽,你看了”
柳大人甩袖:“臣告退。”說罷轉身疾走。
“柳大人。”薛青在後喊道。
聲音鄭重。
嗯,現在到底是陛下了,跟以前不一樣,柳春陽遲疑一下停下轉過身。
薛青以手支頤肘撐龍案,眼睛彎彎含笑:“給我跳個舞唄。”
惱人!柳春陽甩袖腳不沾地的疾步而出,咯咯的女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