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當其他地方的火燒過來,這邊已經燒完了反而會安全。
大黃牙看著他,牙齒咬的咯吱響,臉上青筋亂跳,最終只蹦出一個字:“好。”
廚房恢復了安靜,車馬店老闆繼續看著灶火,大黃牙則看著門外,盯著頭頂上滾過的雷。
“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一定不一樣。”他道。
黃沙道城外一片漆黑,但在遠處一片山谷裡有無數的篝火點燃,站在山坡上看去,恍若天上星河跌落。
不止這裡,篤看向四周,在一片一片的黑暗中閃爍著無數這樣的星河,將前方明亮的黃沙道城圍繞,就像眾星捧月,又像鐵箍一般密密,外邊進不去裡面出不來,就像那時候一樣。。。。。
這裡並沒有夜色的安靜,營帳間兵馬奔走,更有令兵在夜色裡賓士。
“篤大人。”有聲音從下方傳來,“宋大人有令。”
。。。。。。
。。。。。。
主帳裡將官們聚集,令兵將宋元的命令說完,奉上令牌。
篤伸手接過道:“末將領命。”
令兵離開,營帳裡的將官們立刻開始議論紛紛。
“是要夜戰,而且是攻城去解救那些大人們,這不好辦啊。”
“黃沙道城裡外皆明,他們一萬兵馬已經全部調回遍佈,日夜巡哨,只憑我們這些人突襲是不可能攻進黃沙道城的。”
聽到這句話一直沉默坐在案前的篤抬起頭道:“沒有什麼不可能。”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篤卻沒有多說。
“去準備吧。”他只道。
一個將官還要說什麼被另外一個使個眼色,幾人退了出去,聲音從帳外傳來。
“。。你問什麼,你忘了他是誰了?”
“。。當年五蠹軍的篤大人啊,我知道,很厲害,但。。。”
“。。不要但了,這黃沙道城他真夜戰攻城成功過,而且是在秦潭公手裡。”
“。。。啊十年前那次。。。。那還真是不用但是了,跟那時候相比,這次容易多了。”
說話聲高高低低然後消散。
篤坐營帳裡看著手裡的令牌神情木然,這次跟那次也不一定容易,那次難的是外在,這次難的是。。。。
“篤大人,這件事我覺得。。。”
腳步聲陡然在外響起伴著說話聲,同時帳簾被人掀起。
是哪個個將官還是想不通要回來爭論吧。
篤沒有抬頭,但握著令牌的手揚起,在那人邁進來的一瞬間令牌如箭直飛向來人。。。。
鏘的一聲輕響,令牌與鐵器相碰,來人也向後退去,但只一步就停下,有人在後扶住他,同時身前也多了一根鐵條。
“小康哥,我就說了不用做這種樣子,直接在門口報出身份就好。”薛青道,“你哪裡騙得過篤大人嘛。”人越過康年,將令牌在手裡一拋,鐵條收起,“當然,換作我的話能騙過。”
她站定在案前,對端坐的篤微微一笑。
“篤大人,好久不見了。”
篤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青衫長辮,面容。。。
“篤大人。”康年走過來笑道,“你也認不得青子少爺了吧?”
篤看著薛青,道:“認得,跟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
第一次自然是指當初從大火中救出她。
薛青道:“不會吧,都說女大十八變的,我難道沒有越變越好看?”
康年哈哈笑了,篤沒有笑,道:“是,越來越好看了。”
薛青眼睛彎彎的笑起來。
帳內氣氛愉悅大家就像以前一樣。
篤道:“既然來了,你們今天就不能走。”
伴著這一句話出口,適才愉悅輕鬆的帳內頓時凝固,康年只覺得耳邊轟的一聲,瞬時聽不到自己的笑聲,整個人被強大的氣息籠罩。
動彈不得。
篤大人還是篤大人,從不廢話,只動手。
咯吱一聲響,篤手扶著的几案斷裂,身形頓時如虎。
“等一下等一下。”薛青道,後退一步,同時擺手,“我們來不是為了我們走,而是請你走的。”
這話還是一個目的,篤的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如山一般砸向薛青。
他沒有理會康年,康年也無法動彈,神情不安看著這一幕,能動彈自如的薛青明顯沒有被篤壓制,但真動手的話,勢必要驚動整個軍營,除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