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願意跪就跪著吧,我還沒有跟那篤大人正面交鋒呢。”索盛玄說道,一面伸手,“取我的披掛來。”
餘下跪地的將領們雖然面色發白,但還是沒有讓開,將臉在地上貼住匍匐。
“殿下,那篤並不是在等候援軍夾擊我們。”
“他是在調兵遣將,斷了我們的後路。”
另有將官起身爬行到索盛玄面前,道:“殿下,如今整個邊境的周兵已經活了,我們後方已經被圍攻了,再不拔營就出不去了。”
索盛玄道:“他要與我死戰嗎?我們十幾萬兵馬何須懼怕,這麼久他也沒有佔便宜。”
但是他也沒有吃虧啊,這才是最可怕的。
“殿下,我們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他們道,“不可與他戀戰。”
索盛玄笑道:“你們先前還嘲笑野利主,如今才戰了十日,就被那篤大人嚇破膽子了。”
將領們還要說什麼,號角聲響起,眾人色變,那是周兵又打過來了。
“迎戰。”索盛玄將面前的一個將領再次一腳踢開,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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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兵馬很快,但陣型依舊炎症,如同大河長堤在荒野上擺開。
箭雨從堤壩後傾瀉而出,如飛蝗般撲向迎面而來的西涼兵馬。
強力穩準的弓箭射穿了人和馬匹上的甲衣,人仰馬翻。
前進的腳步被阻止,根本無法突破這一道防線。
戰鼓聲聲,兩邊的翼軍已經三次衝擊,也始終沒有辦法繞過軍陣,這軍陣堅固如牆,又隨著鼓聲變幻,如長蛇般靈活。
更糟糕的是,上一次他們藉著進攻侵擾,一群兵丁用重重的鐵叉在地上劃出了溝壑,一場夜雨的沖刷,一天日光暴曬,溝壑在荒野上變成的密密麻麻,恍若鐵網,西涼兵馬不得不放緩了腳步。。。。。
鼓聲擂動,放緩腳步的先鋒軍頭上又飛來了箭雨。
衝擊已經不知幾次,但與周兵大陣的距離依舊遙不可及,而兩側不斷分兵而出的騎兵,又如同一根根刺出的長矛。。。。見血而歸,如此往復。
這嫻熟的軍陣,戰術,勇猛的精銳,不斷的衝擊著觀戰的將官,遠處的那杆將旗飄動,在視線裡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們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他們一點點的推進,就是在消耗我們!”
“我們後續糧草要是被斷了,就死定了。”
吵鬧聲再次響起。
索盛玄並不在意,而是站在高處遙望那杆將旗,神情躍躍欲試。
“我要殺過去,與那篤大人一戰。”他眼睛亮亮道。
“殿下。”將官們面如土色,“這大軍之戰可不是一人勇的時候。”
“難道我殺不過去嗎?”索盛玄道神情不悅。
將官們大驚,跪地道:“殿下自然能殺過去,但那篤可不會跟殿下對戰,他只會躲在千軍萬馬之後。”
餘下的話不再說,這當然不是因為膽小如鼠,而是將帥不能逞匹夫之勇。
索盛玄要說什麼,後方有兵馬疾馳而來,連滾帶爬跌下,被其他人搶著攙扶,身上傷痕累累,讓人觸目心驚。。。。。
並不是心疼這個斥候,而是驚駭後方已經被周兵圍堵戒嚴如此了。
“殿下。”那斥候拼盡力氣舉起一塊獸皮,“大王,大王要你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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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篤來了,那你們就先回來吧。”
獸皮上西涼王的話很簡單。
雖然半句話沒有提往事和評價,但這已經足矣證明西涼王認識這個篤,知道這個人。
索盛玄很是不滿:“父王真是膽子太小了,何須退兵,就算輸了,求和便是,反正周人喜歡求和。”
“那是以前,現在大周國內不是英武的皇帝和驍勇的將帥爭鬥了。”一個將官道,有了西涼王的命令,說話硬氣了很多,跪地,“請殿下速速退兵。”
索盛玄惱怒的甩袖。
“真是沒趣!玩一玩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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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臨的時候,一隊兵馬停下來,兵丁們快速熟練的壘砌營地,主帳裡一位大將面帶疲憊坐下來。
“如今戰事如何?”他道,接過親兵跪地捧來的水壺,“已經有五日沒有收到軍報了。”
營帳裡將官們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