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沒有等著陳盛等人的安排,提醒了他們之後,就放四褐先生去盯著御史臺了。
四褐先生道:“那小子被刑部的人從御史臺帶走了,肯定是對刑部有用才被帶走,這下完了,進去了就撈不出來了。”神情幸災樂禍。
薛青皺眉看他道:“先生,你看他被帶走就回來了?”
四褐先生道:“對啊,要不然呢?”
薛青道:“當然是劫人了!劫不了,當場殺了他也好啊。”從搖椅上跳起來,“你怎麼這麼不靠譜?這點事都做不好。”
四褐先生瞪眼道:“學生,光天化日眾目睽睽那麼多刑部官兵,我又不是傻,他又不是我爹。”
薛青道:“那我要是被抓了,我就說你是我爹。”說罷又躺回椅子上,咯吱咯吱搖。
四褐先生噴嗆,一腳踹向搖椅。
“快滾起來,都什麼時候了,就會耍嘴皮子。”
“先生,這話就錯了,我可不是隻會耍嘴皮子。”
“忘了,你還會耍竹葉子彩絹呢,厲害的都能到瓦子裡掙錢了。”
“是啊,那樣的話,先生就不用東躲西藏的看著自己的學生送死了。”
屋子裡吵吵鬧鬧嘮嘮叨叨,黃居蹲在椅子上依舊不動,他們說的話他聽到了,雖然很多聽不懂,但意思是說現在很危險他還是明白的,危險嗎?屋子裡的兩個人沒有危險的緊張,外邊。。。。黃居看了眼門外,日光明亮,樹蔭搖曳,花香陣陣,豎耳可以隱隱聽到後院裡那個叫齊嗖的老僕哼著小曲。
危險從來不是以四周的環境以及人的情緒來呈現的。
薛青說,處處有危險,時時是危險,一切由你做主,當你動手的時候,就是危險的時候,除此之外風平浪靜,這便是真正的殺手。
黃居收回視線繼續垂目安靜。
。。。。。。
。。。。。。
刑部牢房的確比御史臺的要大,縱然擺滿了各種刑具,站了七八個人也絲毫不顯得擁擠。
這起七八個人並不都是擺弄各種刑具的獄卒,其中有四個是身穿官袍的男人。
“你,知道什麼秘密?”宋元問道。
依舊被綁在刑架上的房覽抬起頭看著宋元,聲音顫抖:“我要見秦潭公,我只跟他說。”
宋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大兄弟,秦公爺很忙,但是我們已經去請了,很快就到了,不過,你總得表達一下誠意吧?”
房覽道:“我才不信你。”
宋元道:“你這就不夠兄弟了。。。。”話音落從旁邊的刑架上抽出一根木棍甩手砸在房覽的肩頭。
牢房裡響起慘叫。
宋元拎著木棍退後,看著還在哀嚎的房覽,再看看手裡的木棍,木棍頭上有鐵釘尖尖,沾著血跡以及點點碎肉破布。
“我現在最受不了聽到這種要求,尤其是你們這種人。”他說道,晃動了下胳膊,“想當初我要不是輕信那個叫黃衣的傢伙,我的胳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站在他一旁的齊修等人明白宋元說的意思,當初宗周被殺,那個黃衣假稱鍾世三,為了從他口中得到同黨是誰,留著命被送來京城,由宋元親自審問,結果那黃衣的目的是為了刺殺宋元,趁著接近差點得手。
“秦公爺可不是誰隨便說見就見了。”齊修看著房覽沉聲道,“這刑部的牢房裡豈不是喊破了天。”
宋元哼了聲,帶著幾分得意晃動著木棍再次走近房覽:“房大人,實話告訴你,你不用敷衍想著拖延時間,御史臺抓你可不是因為你私下為陳盛遞會試的訊息,而是你知道陳盛的另一個身份以及他在黃沙道做的事,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審問你。”
這樣啊。。。房覽看著他。
宋元貼近他,木棍放在他的肩頭,道:“所以你最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房覽道:“我要說的,你們不知道的事,可就不一般了,我,我一定要見秦潭公。。。我要當著他的面說。。。”
話音落,宋元的木棍再次打在他的肩頭,這一次比上一次力氣更大,除了慘叫刑架也發出嘩啦聲響動。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說話誰不會說!給我拿出點誠意來!”
“想貪功想瘋了,你就是說了,我們這麼多人誰會貪你的功勞!真他孃的讀書人小人心!”
“咳,齊大人我不是說你們。。。”
宋元回頭對齊修等人訕訕賠笑。
齊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