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
“說什麼呢,狀元公來我醉仙樓看什麼都不花錢。”
李會仙搖著扇子笑的亂顫,看著場中坐著的少年,以及少年身邊斟酒的春曉,因為俯身散落一縷烏髮,薛青伸手替她掖在耳後,露出晶瑩小巧的耳朵,閃閃發亮,哪個少年不愛吶。
這個鄉下丫頭還真是有福氣,以後可發財咯。
李會仙笑眯眯的道:“春曉啊,好好招待狀元公,狀元公今日大喜第一個來找你了。”
楚明輝正咬著酒杯,聞言道:“你要說的是不是大登科後小登科?”
少年們頓時怪叫起來,蔣兆子更是紅了臉。
“不要胡說啦。”薛青笑道,對李會仙舉了舉酒杯,“既然李媽媽有心,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今晚就承蒙你招待,我就不花錢了,再來兩壺酒吧。”
所以說少年人最好,一點都不酸腐,李會仙更是笑的開花:“青子少爺客氣了,別說這次了,以後來也不用花錢。”扇子指了指外邊,“青子少爺把文章送與我家,每日給我賺的錢堪比一個姑娘了。”
張雙桐捶地大笑:“恭喜薛青,青樓裡能掙錢了,身價不低。”
一時得意失言了,這比喻的不恰當,甚至是羞辱了,還好少年們口無遮攔心也無芥蒂,李會仙不再多說,圓了場面便退了出去,好酒好菜併合適的妓女來伺候。
“什麼叫合適的妓女?”一旁的知客不解道,“媽媽有心交好這薛青,不是該送來最好的姐姐們嗎?”
李會仙用扇子敲他的頭,道:“你老了,不懂少年,對於少年人來說,喜歡的就是最好的,不要喧賓奪主,掃興吶。”
知客笑著恭維:“要不媽媽您是掌櫃的,經營的咱們醉仙樓京中第一。”
李會仙幾分得意:“以前嘛也不敢說第一,但現在我倒是敢這麼說。”
知客將手一揚,道:“小的們這就讓狀元公見識見識京城第一。”高喊著上酒菜,請鶯鶯燕燕姑娘們來。
暮色褪去夜色籠罩,醉仙樓裡燈火明亮,喧譁熱鬧。
少年縱歡卻不勝酒力,兩壇酒未盡,屋中的少年們便醉眼朦朧,薛青擺手。
“我不行了,我要睡一會兒。”她道,向後倒去。
春曉伸手將少年攬在懷裡扶住,道:“青子少爺別在這裡睡啊。”攙扶起,“這邊有軟墊子呢。”
薛青跟著她搖晃轉到屋角臨窗的屏風後。
透過牆角暗燈二人身影投在屏風上,看那少女將少年扶著躺下,按了額頭,按了肩頭,少年抬手,少女嬉笑,轉身熄滅了一旁的昏燈,屏風後夜色吞沒了。
春曉笑嘻嘻的轉過來,看著屋中與少年們玩牌的兩個同齡妓女,道:“我們來唱吳歌吧。”
兩個妓女笑著起身,三人手撫著瑤琴,搖曳踱步吟唱。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少年們撫掌跺腳笑鬧應和,隨著送酒菜的知客進出傳到走廊,引得過往的人看過來,真是風流正少年啊。
笑聲歌聲中,屏風後黑暗裡的薛青睜開眼,嘴裡含著的化酒丸已盡,她起身輕輕一推,窗戶無聲開啟,旋即人也無聲的從狹窄的窗縫裡滑了出去,貼著牆壁向上攀沿而上,將京城的夜色踩在腳下。
張蓮塘斜倚在憑几上,微微轉頭看了眼屏風,屏風後昏暗裡有人身形側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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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酒肆夜正歡,陳盛宅中也是難得宴歡。
廳堂並不大,人也並不算太多,多數都是陳盛的下屬與學生,但對於冷清幾年的陳宅來說已經是前所未有。
曲白麵帶酒意,起身舉杯道:“自從君子試到金殿傳臚結束,老師也算是心安落地了。”
陳盛笑著端起酒杯喝了口。
“相爺早就該回來了。”在座的其他人也激動的說道。
陳盛道:“是啊,以前想著退避,是為朝國之安,但現在看來退避並不能讓朝局安穩啊。”說罷再次舉杯,“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且看以後吧。”
眾人舉杯共飲,一個婢女在後道:“老爺,不要多喝酒。”
陳盛哈哈笑,對眾人道:“但在家中還是要退避的。”說罷放下酒杯,“不喝了不喝了。”
眾人鬨笑,看著陳盛起身。
“我略醒醒酒,你們隨意。”他道。
眾人起身恭送,看著陳盛向後去了,在座的都是親近熟悉的沒什麼拘束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