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大約是穿女裝的緣故,這輕笑帶著些許嬌柔。
“你是不是覺得對待殺一個普通人,太過於小心謹慎?與他說了那麼多,又是換裝藏馬車進去,又是裝作丫頭斟酒提醒他出來,又裝作慌亂混在人群中奔走。”
黃居沒有回話,繼續沉默。
薛青也沒有等他回話,繼續說道:“不,殺人就是這樣,不管對方是武功高強還是老弱病殘,都要認真謹慎,不能因為他們的身份而區別對待,專注是我們殺手永遠第一位的信條,謹慎是我們邁出每一步都要確保的規則。。。。”聲音淡然而又有幾分自傲。
“但是,你疏忽了。”黃居忽道。
薛青的聲音一頓,屋頂上安靜下來。
是,她疏忽了,沒想到一抬頭竟然遇到了張蓮塘,雖然只是一個字,但這依舊是失誤和漏洞,致命的,她又有些惱怒,瞪眼看黃居。
“你不是不說話嗎?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說。”
身後便又是沉默,似乎先前並沒有開口。
薛青撇撇嘴,坐在屋角上抬頭看天上的星空,吐出一口氣。
“我疏忽是因為我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幽幽道,以前她沒有朋友,她獨來獨往,她上刀山下火海永遠是一個人,而現在她有朋友,尤其是張蓮塘這樣熟悉的抬頭見了名字就要脫口而出的朋友。。。。。你有了朋友後,就難免會在人群中一抬頭就看到。
張蓮塘會認出來嗎?應該不會吧,薛青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她都不認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呢,應該沒有別的失誤了,除了那個牽強的蓮累。。。。
薛青笑了笑,感受暗夜裡遠處的風聲,那是人在跑動,像自己這樣在暗夜裡掩藏窺視的多的是,雖然門宅緊閉,王家那邊的熱鬧已經開始傳向四面八方。
對於她來說,事情已經結束了,可以回去睡覺了。
“走咯。”她道,躍下屋角,身後的黑影緊隨。
。。。。。
。。。。。
小巷子裡的家宅裡,睡在門房裡齊嗖耳朵動了動,依舊鼾聲如雷,進了門黃居便不知所蹤,薛青揉著脖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闊朗大步走了一半想到什麼,她低頭看自己,珠寶釵環已經卸下給了春曉,衣衫還是舞女們穿的那般,舞女怎麼走路呢?
薛青將衣袖輕拂,搖搖擺擺碎步,走了幾步自己嘻嘻笑了。
前方傳來一聲咳嗽。
薛青沒有絲毫的驚慌,雖然在外邊指望不上,但在這個家裡,只要有四褐先生在,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負手在後搖搖晃晃走到門口,看著黑著臉堵著門口坐著的四褐先生。
“先生你還沒睡呢?”薛青笑眯眯說道。
四褐先生道:“哎呦,好久沒有看到你笑了,心情這麼好了啊?”
薛青嘻嘻道:“是啊,心情好了。”
四褐先生抬手戳她額頭:“殺了人就心情好了,你是不是變態?是不是變態?”
四褐先生的手指薛青是躲不開的,按著額頭,道:“先生啊,被人欺負了心情能好才是變態呢。”
四褐先生恨恨的收回手道:“怎麼欺負你了?不是說過了這不是欺負你,人家也是為了你好。”
薛青邁進屋內,抬手輕撫髮鬢,道:“他才不是為了我好,他又不是先生你,知道我多厲害,再危險的地方也能逃脫,所以不管我生死。。。。”
四褐先生惱怒的呸了聲:“管我什麼事!”
薛青聳肩道:“沒說你啊,先生不要心存愧疚,那個時候他引我去,不僅害死青霞先生,還會讓我陷入危險,要是我當時被抓到怎麼辦?”
四褐先生道:“人家總有辦法救你的,你瞎操什麼心。”
薛青晃晃頭,高挽的髮鬢散落,道:“我可不相信他,先生,你不知道,今天他還想殺我呢,多可怕。”頭髮披散,她伸手捧住臉瞪圓眼,做出女孩子受驚的嬌俏模樣。
看得出來心情真是好的都變態了。。。。。四褐先生打個寒戰,呸了聲道:“那是因為你要殺人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來就是狗屁,君要臣死臣就不死怎麼了?天經地義。”
薛青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四褐先生道:“再說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你這樣做會讓多少人寒心?你怎麼就不聽。。。”
薛青轉過身打斷道:“我聽了啊。”
什麼聽了?四褐先生皺眉,見那女孩子微微一笑。
“我裝做舞女混進去,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