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口氣嘀咕一聲好險。
龐安低聲道:“什麼好險?”
張雙桐低聲道:“方才我原本要說,我也是青霞先生的學生。。。。這主考大人竟然還要考文章,幸好我沒說。”
龐安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前後左右的人都看過來,龐安紅著臉低下頭,肩頭還忍不住聳動。
前邊薛青的回答讓二位主考大人很是滿意,甚至有些驚訝。
“這種水準正科舉也是沒問題的啊,何必來君子試?可惜了。”錢墨更是脫口道。
君子試到底比不得正常的科舉,對於朝廷以及天下的讀書人來說有些兒戲,將來就算中了進士入仕,比出身肯定要比其他人低一等。
不過現在是在君子試上,說這話有些不妥,蔣顯輕咳一聲提醒,錢墨笑了笑沒有再說,這些君子試的考生雖然文章經義正道讀書不怎麼樣,但琴棋書畫等等偏才也是能凝聚名望的。
後邊還有其他州府的考生們等候,蔣顯結束了談話,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你說的很對,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會試中取得佳績。”又道,“明年進京,可來見我。”
這算是認了弟子了,可以登堂入室了。
薛青忙施禮:“多謝老師。”
青霞先生道:“蔣大人錢大人少年有才,二十便點探花入翰林,錦繡文章,你多多向他們請教。”
薛青應聲是。
蔣顯與錢墨笑道:“有青霞先生在,我等獻拙了。”
說笑一番薛青告退,要與長安府的考生們回座位,在另一邊等候的其他州府考生準備上前,蔣顯卻忽的抬手,道:“焉子啊。”
咿,焉子。。。這種稱呼可是熟人才能有的。
長安府的考生們神情驚訝看向裴焉子,這裴焉子與蔣顯是認識的麼?
裴焉子神情依舊平靜,回身看過來施禮,卻並沒有上前。
蔣顯也沒有說什麼,擺擺手。
裴焉子便繼續邁步,長安府的考生們回過神跟著走,張雙桐盯著裴焉子道:“沒看出來啊,你竟然認得主考,裴焉子,你簡直太能裝了。。。。不聲不響的最後嚇人一跳,你認識主考怎麼不說?”
裴焉子道:“這有什麼說的?我是來考試的。”
龐安道:“主考啊,說了多少會照顧一些吧。”或者還可以告西涼人一狀。
裴焉子道:“我是需要被照顧的人嗎?”
呃。。。龐安噎住,張雙桐嗤聲:“不需要你幹嘛不拿個榜首?”
裴焉子道:“我是需要拿榜首的人嗎?”
張雙桐瞪眼,轉頭看薛青:“三次郎,他瞧不起你。”
薛青笑道:“沒事啊,我瞧得起他就好嘛。”
少年們沒忍住都笑起來,張雙桐無奈搖頭:“你們兩個都是言語奸猾鬼,我不跟你們說話。”
林秀才在前回頭低聲呵斥:“不要吵鬧,見房師了。。。”
前方六藝的考官們散座,這邊圍著的考生更多,且談笑輕鬆,主考是正規科舉出身,看重的是錦繡文章,諸生學子們在他們面前也有自知之明,但房師們不同,這些考生們他們親自點的成績,多少有了解,再加上六藝上的共同的愛好,可說的話多的很。。。。有交流古禮的,有討論琴曲的,詩文書畫更是各有熱鬧,這裡連州府都不分了,大家各自隨意。
龐安激動的看著一個考官,道:“那是柳州黃大家,他祖上師從衛夫人呢,隱居在小鵲山,久聞其名,沒想到今日能當面一見請教。”
薛青道:“能與同好交流,又有這麼多後輩傑才,黃大家也很高興的。”拍拍龐安,“你快去吧。”
龐安要邁步又回頭看她:“薛青你呢?想請教哪位?你的畫很好,黃大家旁邊就是鞠運,晚香居士。。。。。”
薛青笑了笑:“還是先讓大家來。”她有榜首身份上前大家必然要避讓。
真是謙和有禮的少年人啊,龐安笑著先上前去了,長安府的考生們也已經各自散開,薛青身邊只餘下柳春陽和裴焉子。
裴焉子道:“去哪?”
薛青道:“當然是哪裡人少就去哪裡。。。”她的視線掃過落在一個方向,那邊幾個考官正低著交談,面前圍著的考生並不多。。。。薛青走過去。
“謝謝幾位恩師。”她施禮道。
站在前邊的考生們讓開,那幾個考官也抬起頭,雙方視線相對。。。。原來是棋藝的考官啊,薛青臉上的笑更濃。
“謝謝恩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