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用的,我的行李不多,住的地方也不遠。”她笑了笑道謝,便拄著竹杖向街的另一邊走去,那邊道路變窄,有著很多彎彎曲曲的小巷,低低矮矮的房屋。
康雲錦等人不由湧到門吏這邊。
“他怎麼了?”
“他也被趕出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門吏縮著脖子,將手揣在袖子裡,道:“沒有,他跟你們不一樣,他只是不許在國子監住了,還是要來讀書的。”
不讓在國子監住了?康雲錦等人對視一眼,為什麼?
“誰知道,明明打架沒有他。”門吏些許不平,看著那邊少年揹著行李越發顯得瘦小的身影,“多乖巧的孩子,真是倒黴。。。聽說家裡只有寡母,窮的很,出去租房子住能住到什麼好的。。。大冬天的。。可憐”
話說到這裡看向康雲錦這些人,憐惜頓消眉頭豎起神情憤憤。
“都是被你們害的!”
說罷甩袖轉身進去砰的關上大門。
一個門子都給他們這些舉人老爺臉色看了,真是。。。。康雲錦等人神情羞惱。
“不過,薛青也被罰了?”一個監生道,“那就不是他去青霞先生那邊告狀了。”
另一個人便看大家:“那是誰?”
“不是西涼人就是那個秦梅。”康雲錦道,“他們也是君子試考生。”
而且他們並沒有被趕出來。
咯的一聲,緊閉的大門突然又開啟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山羊鬍監生探身出來,長的乾瘦,大約是苦讀用功,臉上滿是皺紋,一雙小眼溜溜的轉很是精神。
“諸位諸位我來送送你們。”他低聲說道。
康雲錦皺眉看此人有些不屑:“朱明德,稀奇,敢來送我們這些被趕出的監生。”
老監生朱明德道:“同學一場同學一場。”走入諸人中間,嘆口氣,“唇亡齒寒啊,這君子試考生來勢洶洶很是厲害啊,如果將來成為慣例,那我等苦讀的學生們多少要失望了。”
聽他這樣說,諸人也都面色悲慼,他們之所以如此針對薛青等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先前皇宮裡那群太監驕縱,自詡狀元什麼已經讓人憤怒,但只不過是空誇個名頭沒有真的藉此做官,現在君子試的考生們不一樣了,靠著琴棋書畫就能進會試,會試出來就是進士吶!
進士每三年只有那麼定數名額,憑空多出來二百人相爭,成績好的監生們還好,像朱明德這樣多次考不中的就更艱難了。
“你們打算怎麼辦?”朱明德低聲道。
康雲錦道:“我們要去禮部上告。”神情堅定憤怒,“此事絕不能罷休,這不僅僅是我們這些人的事,事關天下讀書人。”
諸生們附和,義憤填膺。
朱明德忙抬手製止,道:“現在不要去。”
一個監生冷笑:“朱明德你不用怕,又不讓你去。”
朱明德道:“晚生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現在不合適,時機未到。”
什麼意思?諸人皺眉看他。
朱明德神神秘秘壓低聲音:“你們知道,那秦梅是什麼人嗎?”
康雲錦皺眉:“建州人。”
朱明德笑了,示意大家靠近,諸人不解但還是依言圍住他。
“秦梅。。。秦。。。我大周權勢最勝的哪位人物姓秦呢?”他低聲道。
秦潭公?大家面面相覷,康雲錦皺眉道:“這什麼邏輯,我還姓康呢,跟康祭酒大人可沒關係。”
朱明德示意他們低聲,道:“你們在國子監閉門讀書不知道,這秦梅早已經在京城紅了。。。前些日子調戲戶部李主事女兒不成,把人家家放火燒了,你們猜怎麼著,沒有一個人敢抓他,連李主事都不敢出聲質問。”
竟然有這種事?諸人你看我我看你很是震驚。
“果然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康雲錦道。
“是秦潭公的遠方子侄。。。。要承繼秦家煙火的。”朱明德沒有再賣關子,低聲乾脆道,對大家使個你們懂得的眼神,“國子監的大人們都知道,我就是適才偷聽他們說話。。。急急的來告訴你們。”
原來如此。。。。諸生們神情驚愕,旋即憤怒。
“他一介武將,竟然要左右科舉!”
“他以為他是誰?這大周朝是誰的天下?”
“去告他!”
場面頓時喧鬧比先前更甚,朱明德忙擺手制止。
“不要吵,你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