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
“都聽著。”他清脆朗聲道。
課堂裡所有人都看向他。。。。原本閃爍躲避半遮半掩的也都正眼看過來,那少年眉角飛揚嘴角含笑,整個人亮麗絢爛。
“康雲錦那幾個人是被我趕出去的,以後誰想被趕出去,就來惹我。”
哈。。。。真是坦蕩的紈絝霸道啊。
他很不介意別人知道他仗勢欺人,甚至很高興仗勢欺人,真是難以言說。
學堂裡年齡不等的監生們神情複雜。
“不用在背後議論我,有什麼好議論的,就是我乾的,我秦梅敢作敢當。”
那少年靠著牆敲著桌子靚聲脆語。
敢作敢當不是這樣用的。。。。監生們沒有一個說話,只在心內嘆氣,斯文掃地啊。
“這點破事有什麼可遮掩的,我可不像某些小人。。。”秦梅接著道,視線越過這些監生落在那張空桌子上,呸了聲。
“他被嚇得不敢來上學了嗎?”索盛玄湊過來壓低聲道,神情有些擔憂。
秦梅嗤聲:“他?怎麼會,肯定是躲著想什麼奸計。”
就說嘛,青子少爺怎麼會是那麼膽小的人,索盛玄臉上笑意綻開,再看學堂裡監生們已經不再聚集說笑,但索盛玄知道他們的心裡說的更熱鬧。。。。。
“別的也就罷了。”他低聲道,“你可沒有把薛青寫上名單。。。這個得解釋一下,免得大家誤會。”
秦梅道:“我怕誤會?誤會又能奈我何?”又一笑,“我爹秦潭公啊。”
索盛玄道:“七娘你不介意就沒事。”丟開不談,眼睛亮亮看著那邊的空位,興奮又好奇,“你說他在籌劃什麼?準備怎麼對付你?你們比什麼?”
。。。。。。。
。。。。。。。
日光透過窗忽的一陣搖晃,一道酒水傾倒如線。。。。
桌案前的楊靜昌和蟬衣目不轉睛屏住呼吸,他們的視線從那少年手裡託著的酒罈上隨著傾倒沿著如線的酒水到桌上擺著的一個小酒杯。。。。
視線還沒轉完,線已經斷了,小酒杯微微的搖晃。。。。其實並沒有搖晃,只是其內的酒水盪漾。
“哇!”蟬衣忍不住拍手。
楊靜昌也捻鬚哈哈笑:“你小子。。。。”
薛青站在距離桌子一步之外,單手託著酒罈,亦是滿面笑意,眉頭飛揚,顯得幾分得意。
“厲害吧。”她說道,“等我再練練,還可以背後,反手。。。。”
蟬衣一臉崇拜:“青子,這叫什麼?”
薛青道:“這叫功夫倒茶。。。酒。”再次得意,“我獨創的。。。”
話沒說完,她另一隻手忽的抬起。。。同時眉頭皺起來。
“怎麼了?”蟬衣忙關切的問。
薛青手撫了撫頭,道:“沒什麼,大概是昨晚熬夜太久,頭有些痛。”垂下手將砸在頭上的那塊不知道從哪裡摳下來的樹皮扔在地上。
楊靜昌笑道:“那還頑皮,別託著酒罈了,你那小細胳膊。”
蟬衣含笑雙手接過酒罈放下,又順手拿走桌上的酒杯放到楊靜昌面前:“師父你喝酒。”
楊靜昌道:“真是好徒弟,今日怎麼捨得讓我多喝酒?”又嘖嘖,看薛青一眼,“是怕薛青喝了吧,這時候就捨得推你師父我出來當酒桶。”
蟬衣紅著臉笑,薛青亦是一笑,撩衣坐下來。
楊靜昌將酒一飲而盡,道:“聽說那些監生們都為難你。。。。”
薛青道:“沒。。。”
楊靜昌已經繼續開口:“。。。。你就讓這他們些,你還小考試的機會多,他們年紀大了也不容易。”
薛青將話咽回去,笑著道聲好。
楊靜昌哈哈笑:“就知道你什麼話都敢接。”
蟬衣在一旁笑著為二人斟酒斟茶,閒談些過往現在,又說了些文史軼聞,暮色降臨的時候,醉意濃濃的楊靜昌帶著蟬衣告辭。
“我以後就不來叨擾你了,你好好讀書。”他道。
薛青點頭:“那我也不去探訪你們啦,待明年蟾宮折桂中了狀元大家再約。”
楊靜昌哈哈笑:“有什麼頭疼腦熱的讓人去叫蟪蛄。”又幾分得意,“我也收了個好徒兒呢。”
蟬衣抿嘴一笑對薛青擺手:“你快進去吧,一天沒有讀書了。”扶著絮絮叨叨的楊靜昌上了馬車。
薛青道:“不急的。”站在門前目送他們遠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