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先生賭氣又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嚼著,深秋的草堂風穿梭,屋中懸掛著野花野草在燈下隨風擺動恍若珠簾。。。。。
一老一少躺在席子上翹著腿恍若酒後醉懶。
“是再有個小姑娘嬌滴滴的吹拉彈唱更好。”他咂咂嘴說道。
薛青道:“你跑得快去城裡請幾個來。。。小夥子也來幾個。”
四褐先生罵了聲滾。
薛青便手敲著盤子:“人生呀誰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線郎似針,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嗯哎呀哎呀呀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尖細的壓低的聲音依依呀呀,在暗夜的草堂裡盤旋,花香酒香豆香混雜。
四褐先生探手抓鹹豆,嘖嘖:“真是驕奢淫逸淫詞豔語啊。”順手將盤子扯過來。
薛青道:“先生來一個不驕奢淫逸的。”
四褐先生哼了聲,竟然真的張口:“三月裡來是清明,咱們姐妹去踏青,順便放風箏,哎哎呀,放風箏,風箏懸在半空中,天上刮來一陣風,忽然就斷了繩,斷了繩。”
嗓音枯啞,與其說是唱不如說是喊,歌聲中有姐妹二字,想來應該是女子唱的,但四褐這個男聲唱出來倒也另有一番風味,似詼諧又帶著幾分蒼涼。
薛青伸手啪啪鼓掌:“好,再來一個。”
四褐先生一顆鹹豆打過來,道:“你打算醉生夢死到什麼時候?”
薛青懶懶道:“等該來的人來了。”青霞先生在京尚未歸來,書不急著讀,篤大人等人尚不知跑到何處,架也不急著打,真是難得悠閒自在的時候,“先生你不要掃興。”
四褐先生撇嘴道:“青霞先生最多九月初就回來了,至於那個篤什麼的也快來了。”又幸災樂禍,“都認為玉璽在你們手裡,看你怎麼醉生夢死。”
薛青道:“先生,一看你就沒文化,這很好辦啊。”
四褐先生坐起來,好奇問道:“怎麼辦?”
薛青看著屋頂道:“先來個長征,擺脫敵人的追捕,然後再建個根據地,搞搞生產添添兵力,養精蓄銳,還要發動群眾,掀起一場人民的戰爭,到那時候,區區一個秦潭公算什麼。”
四褐先生眨眨眼,道:“聽起來有些。。。。這個什麼根據地,要多久?”
薛青將手枕在腦後,道:“怎麼也得七年八年吧,畢竟這是人民內部矛盾不比外族入侵,十年二十年的也可以理解。。。。”
十年二十年。。。。就知道這小兔崽子又胡說八道呢,四褐先生呸道:“你怎麼不說等秦潭公老死了再說?”
薛青哈哈笑。
四褐先生一臉嫌棄:“這才喝了多點酒啊。。。。就這樣了,還想醉生夢死一輩子,能醉到明天就不錯了。”
薛青笑著將盤子扯過來,手指再次敲著唱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依依呀呀尖聲細氣。
四褐先生堵著耳朵也不管她只從盤子裡捏豆子吃。
“。。。這豆子是我的你不要都吃了。。。”
“。。。你唱啊,先生該你唱了。。。”
“。。。來一個來一個。。。跳個舞也行。。。”
室內嘈雜高歌說笑漸濃又漸消散,只餘下夜色沉沉,燈火昏昏,不知道過了多久草堂內又傳來說話聲。
“。。。什麼時候了?先生你怎麼躺這裡睡覺!”
“。。。起來啊,讀書啊,怎麼當人先生的。。。”
“。。。先生你又喝酒了?屋子裡滿是酒味。。。。”
“。。。拿束不幹活可對不起學生啊。。。”
草堂裡吵鬧罵罵咧咧嘀嘀咕咕然後燈火挑的更亮,有低低的誦讀聲四散,嘈雜散去夜深鳥倦風停,長安城最繁華的地方也漸漸安靜,但對於京城來說,長安城還是小地方,夜生活的繁華也不是其能比的。
京城,醉仙樓裡恍若白晝,大廳內人泱泱或者來往走動或者坐席吃喝,嬌媚的女子們充斥其中,或者歌舞或者說笑,喧鬧如同街市,當然也有幽靜的,兩邊高樓上,一間間包廂燈火明亮,門窗拉上其內歌舞絲絃聲不聞,只有隨著送酒菜的堂倌進出時才透出些許,飄渺恍若仙樂。
這邊富貴人所在的地方,伎人也自然是色藝最佳。
一個嬌小的身影在走廊中行走,在一片錦繡華麗中,穿著青色衣衫反而格外的顯眼,這衣裙是從男子的衣袍改過的樣式,女子可以穿,但又多了幾分利索颯爽,她搖曳而行,手負背後握著一杆竹笛,悠閒而自在。
見她走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