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只要落入他手裡,在他眼裡都不是人,從來不想將來或者其親族會不會報復,他也沒有親族,這種什麼都不怕無所顧忌的人太可怕了。
“不過段山到底怎麼死的?”
昨夜事發突然,京城旋即戒嚴,很多人斷斷續續得到訊息,又急急忙忙的來上朝,詳情並不太清楚,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是仇家買兇?
“蔣大人他們在場。”有人指出,於是都圍攏過來。
“我們也沒看到,大家都在室內飲酒作詩,突然就聽到段山被殺了。”蔣顯道。
“是啊,殺了之後還被偽裝成活著,無人察覺。”另一個官員道,“刑部仵作說,距離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快一刻鐘了。”
“如果再晚發現一些,薛青的那首詩就做完了。”又一個官員忽道,神情頗有些遺憾,“東風夜放花千樹,這起句驚人啊。”
作詩嗎?四周的官員們好奇又不解問怎麼回事,便有人把昨晚蔣顯等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聽雨樓說了一遍。
薛青大家不陌生了,君子試榜首,青霞先生高徒,又與秦梅有過節,而長安府的少年們雖然剛來但一場蹴鞠賽也名震京城,與西涼太子齊名。
“那個薛青,在作詩嗎?”一個官員忽道。
“是啊,這薛青頗具詩才,大家要試他一試。”講述的官員笑道。
“那個薛青,在作詩啊。”那官員又道,語氣有些怪異。
“他作詩怎麼了?”講述的官員有些不悅皺眉問。
那官員神情有些遲疑,道:“先前他給宗周作詩,給廖承也作詩,沒想到段山死的時候他也在作詩啊。”
哪又怎麼樣?官員們皺眉,旋即反應過來,宗周和段山都死了,廖承關在大牢裡也等同於死了。。。。
“休得胡說。”蔣顯道,“毫不相干的事。”
眾官員們都忙笑起來,紛紛點頭道是啊是啊。
“當日在聽雨樓作詩的人多了去了。”有人笑道。
“大家都好好做事,段山這一死,京城不安穩。”蔣顯道,自己先邁步。
眾官員們相送,然後又抬起頭對視一眼。
天下作詩的人多了,每一天作出的詩也多了,但一個人一作詩就有人斷送性命,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又巧了。
“這個薛青下次再作詩大家都小心點。”一個官員低聲笑道。
。。。。。。
。。。。。。
陳盛下朝歸來時,門前已經有很多車馬等候,相比先前門前的冷落,熱鬧擁擠的陳盛的車伕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擠出一條路才進了門,陳盛只交代門房備足茶水並沒有接見這些官員們,來拜訪的官員們也沒有因此而失望,大家來這裡也並不是一定要見陳盛,只是表明一下態度,坐在門房裡喝茶說笑,這也是對陳相爺撐門面。
當然並不是什麼人都不可見,有些人不用通稟便徑直進去了,比如曲白這等陳相爺的親近門生,大家也不以為怪,但直到又一輛馬車上下來幾個人也長驅直入,康岱青霞先生大家都熟悉,視線落在他們身後的少年身上。
“那個是什麼人?”
“帶子侄來拜見?也不時候啊。”
“啊,那個是薛青。”
聽到薛青這個名字,門房裡坐著的人一陣騷動,紛紛起身向外看,暮色中那少年隱在康岱青霞先生等人身後,看上去瘦弱又羞澀。
“這小子好運氣啊,拜了青霞先生啟蒙為師,又得了君子試榜首,入了蔣顯門下,陳相爺也頗為賞識。”
“相爺竟然第一天入朝就見他?”
“昨晚他也在聽雨樓,是問昨晚的情況吧。”
“我看過他的詩詞和畫作,的確不一般啊。”
“韓大人這麼欣賞,可敢讓他為你作首詩?”
此言一出門房裡響起笑聲,但也有很多人不明白:“何典?”
“這薛青啊,作詩的時候不多,但每一次都很熱鬧啊,你們忘了嗎,宗周,廖承,以及昨晚段山出事的時候,他也正在作詩。。。”
“哈!竟然這樣嗎?還真是。。。”
門房響起嘈雜的議論聲。
這裡發生的事過後會有管事整理撿取重要的告訴陳盛,但現在陳盛那邊大家不去打擾。
書房裡有曲白難掩激動的聲音。
“老師能回朝太好了。”
“今日也只有老師才能破了王相爺和秦潭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