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洛雲息用力按住他,“你到我這來就為了耍脾氣麼。我們力量不夠,你再不願意也得承認,沒有他我們成不了事。”
“小爺自己也能救得出人。你求他了?你用什麼換的?”季南遊撇過臉慍怒道。
“怎麼救?救出來怎麼出城?如果案子明天判下來你光棍得抗把刀去劫囚車?”
“那又怎麼樣?我還怕了不成。”
“南遊。”
“你別管。不用你幫忙。你就不該回來。小爺獨來獨往慣了,不差這回!”季南遊立身而起,推開人要走。洛雲息被他推得一個趔趄,怒聲喝問道:“季南遊,究竟是嵐疏的命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
“……”季南遊站住了。一拳砸在桌上,哼哧哼哧地喘粗氣。頓了頓,忽然警惕地閃身到隱蔽處。
“四爺,您沒事吧?”門外傳來丫鬟擔憂的聲音。
“沒事,碰倒了東西。下去吧,我要睡了。”
“是。”
門外人離去,季南遊冷靜下來,坐回去,道:“我睡哪?”
“先去床上。等下人睡熟了,後半夜我帶你去書房。”
季南遊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臉朝著牆不動了。洛雲息放下帳子,躺在另一頭,抵足而眠。兩人半晌無話,洛雲息思索著該怎麼安置他,讓這閒不住的小子老實的呆在屋裡別鬧事該給他準備什麼好,正想的入神就聽到一聲埋怨:“雲老頭子,你真煩。”
“嘖!”乾脆只放點食水圈屋裡悶死他算了!
“你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哈。”
“你就卯足了勁氣我吧。”洛雲息嘆了口氣,無力道。
季南遊彆彆扭扭地蹭過來,和他湊到一頭,“我那不是……讓你上藥弄疼了,沒注意說的什麼。你和傷員計較,氣量忒小可不行。”
“別說話。”洛雲息從牙縫裡擠出句。臭小子張嘴就氣死人。季南遊訕訕地住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子。
“你別亂擰,傷口裂開怎麼辦?”
經他這麼一提醒,季南遊馬上打蛇隨棍上,哼唧道:“疼,睡不著。”
“該!”洛雲息罵了聲,想想還是不放心,坐起來道:“厲害嗎?”
“不厲害,你和我說會話就忘了。”
“……說吧說吧。我聽著。”
“我自己怎麼說。你咋不問問我當時發生了什麼?”
“你在場?”
“不在。頭天兒外城的場子遞急報說讓官差給封了。我領人過去檢視情況,半途反過神折回去,嵐疏已經被帶走了。”
“都給封了?”洛雲息問道。
“現在估計差不多了。”季南遊苦笑,“左明德想借著這陣風儘可能多的吞併青樓妓館。小畜生拿我們立威呢。”
“他要那麼多場子幹什麼?”
“和我們一樣,賺錢和蒐羅訊息。錢這玩意,怎麼賺都不嫌多。訊息嘛,哼,男人摟著姑娘喝小酒的時候,話通常都很多。”
“就算他爹權傾朝野,總那麼整法,也行不通。”洛雲息理智的分析道。
“不是都像我們這樣趕盡殺絕,其他人只需要歸附依舊能照當老闆。嵐疏一直和他不對付,脾氣又烈,要她聽話根本沒戲。”
“也是。對了,你之前躲在哪裡?”
“地底下。”
“不想說算了。”
“沒和你扯,真是地底下。不是之前就說過嗎,我乾的是下地活。京郊有處柴房,底下有甬道直通到滄江邊上。我和嵐疏料到早晚得有拍屁股跑路的時候,先備條退路嘛。小爺也不是吃白飯,這些年的主要任務就是領人挖通和維護這條通道。”季南遊說到自己的傑作,來精神了,得意地說:“有機會得領你見見小爺的手法。我自己看著都覺得簡直是鬼斧神工啊!”
洛雲息聽得差點笑出來,看他興致那麼高,也應景的問道:“哦?是什麼樣子?”
“甬道不寬敞,僅能爬行。妙處在入口。下面墊著塊石板,上面是用整塊的地皮覆蓋的。嘿,不知道內情的保管看不出來。為了弄這塊地皮,下大工夫了。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東西,試了又試,前後耗了好幾年。”
“聽起來好像你處心積慮的準備跑路似的。”洛雲息白了他眼道。
“可不是嘛。”季南遊舔著嘴唇笑,“其實就是喜歡搗鼓,沒事就琢磨怎麼弄得天衣無縫。”
洛雲息心念一動,“知道的人多嗎?”
“除了北馳和嵐疏,就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