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落在地上的大紅羅帳,立刻叉腰喝道:“少爺的房間也是你們能闖的?還不快滾出去?都想要領板子嗎?”
姚靈芝給白芷示了眼色,白芷立刻反應了過來,衝著眾人揮揮手,“都退出去,退出去。”說完,她就站在姚靈芝的身旁。
姚宸之立刻就喝道:“你也滾——,自行領二十大板。”
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剛剛說看到有賊子進了宸院的人。
老夫人瞥了一眼蒼白著臉的白芷一眼,知道這人一定是做了什麼惹姚宸之不高興的事情了,不然,以姚宸之的性子,他不會下令責打下人。想到這裡,她又看了一眼雕花大房,眸中立現寒光,“打!還有這帳子是怎麼回事?涉及人員,各領二十大板。”
冷咧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剛走到院子裡的人聽到了,雙腳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二十大板,他們都沒法下床過年了。
“我們姚府用不起這樣的下人,錢媽媽把他們打發出去。”人才剛回來,她竟是這般的迫不及待。這還有把她放在眼裡嗎?當她是個死人嗎?
寒風吹過,院子裡的人一個個如同風中落葉,瑟瑟發抖。
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姚宸之和老夫人發這麼大的火。
他們的變化很明顯是為了杜雅汐,想到這裡,大家都不由的打了個激靈,這才明白過來,惹誰都不能惹杜雅汐。
徐寶玉看著那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嘴角溢位一抹冷笑,低聲的罵了一句:“賤人,都是因為她。”一旁,徐惜玉輕皺了下眉頭,問道:“寶玉,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徐寶玉搖搖頭,心裡卻把杜雅汐罵了一遍又一遍。
徐子謙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些下人,聽著房間裡老夫人的話,心裡隱隱知道是誰主導這一件事。他臉上浮現又羞又怒的表情,冷冷的哼了一聲,踏著大步離開。
這個女人啊,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悟過來?
她總是爭那些做什麼?
徐惜玉連忙追了上去,“爹——你要去哪裡?”
青黛就搖晃了一下徐寶玉的手臂,輕問:“小姐,咱們也回吧,這外頭風大,你若是得風寒可如何是好?顧家那邊說是想選一個年前的好日子,你可得珍惜自己的身子。奴婢……”
青黛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徐寶玉一句要吃人般的眼刀子給止住了,她緊擰著嘴唇,眸子轉了轉,突然就抬步離開。
青黛的話,提醒了她。
她不能就這樣嫁給顧懷遠,她要的姚宸之。
“娘——”姚靈芝神色複雜的輕喚了一聲,老夫人就擺擺手,道:“出去再說。”
“是。”姚靈芝福了福身子,上前和錢媽媽一起攙扶她,老夫人又對身後躲在被子裡的一對人兒,道:“天冷,你們都歇著吧,不管是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祖母。”兩人連忙悶悶的應了一句,“祖母慢走。”
“走吧。”老夫人瞥了一眼姚靈芝,姚靈芝立刻點頭應是,和錢媽媽一左一右扶著老夫人離開。
周海芬那天上門來找她,無意中給她提了一個醒,所以,杜雅汐回來後,她尤其注意了一下她的肚子。她也是有生養過的人,當然一看就生出疑問,四個月不到的肚子,又怎麼可能連冬裙都隱藏不住呢?
而且,那天周海芬還一再強調,無憂蠱絕對不可能被破解,所以,杜雅汐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是姚宸之的。
所謂假的真不了,她今天特意打著進了賊子的幌子,進了姚宸之的房間來一探真偽。雖然沒有抓到杜雅汐的短,但是,她也不是沒有收穫的,那書案上的[黃帝內經],那厚厚一沓還散發著墨香的字帖,無一不說明,姚宸之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
她扶著老夫人出了宸院,親自看著一眾下人打板子。
聽著耳邊的哀嚎聲,她悄悄看了一眼端坐了屋簷下的黃梨木圈紋雕花椅上的老夫人,眸中就掠過了幾絲怨恨。她明知這些人都是自己帶過去的,可卻要自己看著她們受罰,這不就是明著打在下人們的屁股上,無形打的卻是她的臉。
如此一來,以後家裡的下人還敢不敢聽她的話?
還能不能聽她的話?
姚靈芝暗暗用力揪著手絹,牙齒咬得咯咯響。
可氣!可恨!
她不能再這麼傻下去了,她一定不能。
板子打在皮肉上啪啪聲停了下來,錢媽媽輕輕的碰了碰老夫人,示意她說幾句話。老夫人便坐正了身子,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