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綺,我們一起玩去好不好?桃花開了,外面有好多人都去賞花呢。”
張綺嚮往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我是皇妃,畢竟有不便。”
見阿綠扁起了嘴,張綺笑了笑,她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下去吧。”
阿綠一走,張綺的馬車也啟動了。
剛剛啟動,她便看到迎面駛來的兩輛華麗馬車,馬車的主人正在說話,張綺一看,便認出坐在上面的,正是宇文成兄妹。
瞟了一眼宇文成,張綺轉過目光。
她與這兄妹倆是有嫌隙,不過她現在身份特殊,料這兩兄妹也不敢亂動心思。
剛這麼想,她匆匆瞟過宇文月的馬車時,一眼瞟到,馬車中的另一個熟悉身影。
她是鄭瑜
鄭瑜怎麼與宇文月坐在一起了?
慢慢低下頭,張綺頭痛地揉搓著額心。
對鄭瑜,她一直不敢忽視。自然,此刻也不願意把兩個本不應該有交際的女人湊在一起的事,想得太天真。
畢竟,她們都與她有仇,畢竟,宇文月是宇文護的女兒,以鄭瑜的聰明和手段,想透過宇文月來報復到身為皇妃的自己,是很尋常的做法。
尋思了一會,張綺慢慢掀開車簾,順手摘下紗帽後,張綺喚道:“請那輛馬車停一下,我有話相問。”
“是。”
一個太監得令,連忙上前,他攔住宇文月的馬車時,宇文月等人已齊刷刷地轉頭向張綺看來。
雖是荊釵布裙,卻是美貌無雙,這樣的一個女人,自然只能是皇帝的寵妃李氏。
看到是張綺攔車,不管是宇文成,還是宇文月都是一怔,至於鄭瑜,則是飛快地閃過一抹慌亂。
張綺示意自己的馬車靠近她們。
大開的車簾內,她微笑地看著這兩個女子,然後,她轉向鄭瑜,“那日醉鄉樓中,本宮奴才無知,卻是傷了郡王妃,還請王妃勿要記恨。”
於大庭廣眾當中,眾目睽睽之下,張綺大大方方地說出她與鄭瑜有仇後,就在馬車中,朝著鄭瑜一福,以示歉意。
這個舉動有點大。因此,四周開始嗡嗡地議論起來,更有好奇的人,已在打算等一會就扯出那醉鄉樓的小二,詢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的議論指點,令得鄭瑜臉色有點難看時,張綺卻沒有打算就此罷休。
她素腕一揮,朝著一個太監命令道:“阿石,那日氣暈蘭陵王妃,你也有份,上前去,向王妃致歉”
這哪裡是致歉?分明是噎人。那太監自是求之不得,他笑吟吟地走上前,朝著馬車中的兩女胡亂一禮,尖著嗓子說道:“蘭陵王妃,娘娘要咱家前來道歉,咱家就來了。”
說罷,那太監抬著頭,笑吟吟地等著鄭瑜表態。
鄭瑜臉色已是很難看,她哪裡說得出話來?
見她不說,那太監臉一沉,正要發火,張綺溫軟的聲音已然傳來,“阿石,退下吧。”
把那太監叫退後,張綺示意馭夫再度驅馬上前。
直到兩輛馬車並列,彼此伸手可及,張綺才伸出頭來。
她微笑地看著馬車中,臉色發青的鄭瑜,還有一臉迷糊的宇文月。
張綺看向鄭瑜,她緊盯著她,慢慢說道:“鄭氏,你說你好不容易來到了長安,來到了我的地盤中,我應當如何招待你呢?”
在鄭瑜臉色大變中,張綺露出雪白的牙齒,繼續說道:“齊周向來交惡,想來,以我如今的身份,打殺一個敵國不受寵的郡王妃,那是沒有人出頭的吧?”
鄭瑜的臉,徹底變得灰白
緊盯著她的張綺,再次一笑。
她慢慢向後一倚,輕蔑地瞟了鄭瑜一眼後,張綺垂眸,她專注地看著自己修飾完美的指甲,緩緩說道:“說真的,這個機會真是難得呢,我都心動了。”
欣賞了一會鄭瑜又驚又怕又氣又恨的臉色,張綺終於決定放過她,因此,她示意馬車離開。
在張綺的馬車離開一些,鄭瑜鬆了一口氣時,突然的,她再次聽到張綺雍容的,冷漠而高高在上的聲音傳來,“兩位,你們好似還沒有給本宮行禮呢”
這話一出,宇文月率先清醒過來。她連忙爬下馬車,朝著張綺福了福後,喚道:“見過李妃娘娘。”
張綺揮了揮手,示意她退後一旁。
宇文月老實地應聲退下。
站在一角,宇文月忍不住又看向張綺,她的眸光十分複雜,不過轉眼,她便記起父親宇文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