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高一個度,班級名次排在了小英才的前面。
花雅其實有些理解“人不可貌相”的詞兒了。
所以他問了問江彧。
-江彧:他從小到大有家教老師,中考那年,他爺爺給他找了十個家教,硬逼著學的,不然他哪會有今天的成就,學渣一個。
學,渣,一,個。
花雅發現,江彧損起他兒子來絲毫不嘴軟。
-江彧:學習這方面他是不如你的,你是自學成才,他是趕鴨子上架。
“你倆剛剛乾啥了?”下課去廁所,於佳闊跳著攀上花雅的肩。
花雅不動聲色地關閉手機螢幕,“待會兒回寢室就知道了。”
“嘖,還留個懸念,”於佳闊說,“對了,你出去那陣兒苗姐來找過你。”
“找我?”花雅疑惑。
“嗯,有事兒給你說,”於佳闊點點頭,“我叫她給我說,我傳達給你,她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你是挺不放心的。”花雅看著他說。
“靠!”於佳闊大聲說。
“我下去一趟。”花雅沒去廁所,從左邊兒的樓道下樓到初二。
碰巧,苗禾在開水處用水杯接著水,穿著夏季校服露出的兩條胳膊細瘦,她個子不算矮,整個人顯得空空蕩蕩,頭髮長長了些,跟個蘑菇頭一樣。
少女看見他下樓來,眼眸亮了亮。
“姐姐。”苗禾走上前喊了聲。
“你佳闊哥說你有事兒找我?”花雅摸了把她的頭。
苗禾搖搖頭,扯住他的校服衣襬拉到樓梯拐角處,斷斷續續小聲說,“你,是不是,找人,打季敏了?”
“嗯,”花雅按著後脖頸凸出的那幾塊骨頭,半闔眸子說,“怎麼了?”
“我聽見,她說,星期天,要找人堵你。”苗禾說。
半晌,花雅才從喉嚨裡擠出笑聲。
“沒事兒,”他淡笑道,“找就找吧。”
這種事兒花雅自然沒有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苗禾冷不丁提了一嘴,他都快忘了。
“捱了一頓打她們還在欺負你沒?”花雅問。
“沒,沒有了,”苗禾說,“再欺負,我也會,還回去的。”
“好樣。”花雅笑著颳了刮她的鼻樑,指著苗禾那頭參差不齊的蘑菇頭說,“有時間把你這頭髮理了,直接理個妹妹頭算了。”
“星期天,去理。”苗禾不好意思地抿唇笑。
上課鈴和手機鈴同時響,花雅直接垂眸看了眼手錶上的來電顯示。
“走,回教室上課。”他一邊攬著苗禾的肩,一邊正掏出手機接聽,但丁丞只閃了兩秒的來電就結束通話了,隨後跟上來彈出一條訊息。
-丁丞:今晚打三江那邊兒的人,大單,你能出來嗎?
“我先進去了,姐姐。”苗禾和他分別在樓道口。
花雅無暇顧及地應了聲,飛快地打字回:能,時間。
-丁丞:十一點,我在馮家巷等你,到時候出來發訊息昂。
-花雅:好。
“別去了吧,”黨郝他們在幫江旋拿棉絮,於佳闊靠著花雅小聲擔憂道,“是去三江那邊打,你受傷怎麼辦?”
“我會注意,”花雅嘆了口氣,“麻煩你幫我打一下掩護了。”
“非去不可?”於佳闊有些急地問。
“非去不可,”花雅說,“錢多。”
“你最近需要嗎?”於佳闊迅速地說,“需要的話找我啊,沒必要——”
“於佳闊。”花雅淡然地看著他,打斷少年想說出來的話,“我不想聽見這句話。”
於佳闊肩膀坍塌下來,雙手叉著腰洩氣道,“行吧。”
回到寢室,花雅找出黑色工字背心和工裝褲換上,去打架,穿著南中的校服不合適。
黨郝他們看見花雅換衣服,瞭然,沒有多問。
在上床才鋪完棉絮的江旋踩著欄杆下來,看著渾然變了兩種氣質的花雅愣了愣。
黑色背心將長髮少年精瘦的身軀襯托的更甚,兩條長臂潔白,肌肉勻稱結實,工裝褲包裹著那雙筆直修長的長腿,褲腳扎進了短靴裡,鴨舌帽壓著他的長髮,有幾縷髮絲垂在鎖骨前,帽簷下,下頜微窄,薄唇微抿。
“你”江旋蹙眉,“你去幹什麼?”
“有點事兒。”花雅淡淡地回,壓低了帽簷邁腿走出寢室門。
江旋一把攥住了花雅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