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我無愧於國家,無愧於黨”
“但我對不起一個人。”
p撥不通的電話
距離高考還有100天。
這個時間對於學校來說,是很有儀式感的,歷年都要給高三的學生整個百日誓師大會和成人禮,順便將畢業照也給拍了。
高三整年,只有這一天是放鬆的。
花雅被選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言。
發言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次不太一樣,學校抽風地要求脫稿。現在寢室其他人都穿上白襯衫黑西褲捯飭著自己,而他還拿著稿子倚靠在廁所外邊兒的牆揹著稿。
“哎,江旋,你不穿七班的班服啊?”於佳闊問。
“不穿。”江旋捏著黑領帶朝花雅走去。
“七班的學生我估計都要討厭死你,”顧嘉陽樂道,“在他們班待了一年連班服都不願意穿。”
“說你直男腦是真的沒有冤枉你。”黨郝嘆氣地搖頭。
“操!”顧嘉陽瞪大眼,才反應過來。
花雅和江旋是在談戀愛!
花麗珍去世以後,花雅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好,這幾月他們的陪伴,總算起到一點點的作用,不過少年還是沒有笑過。
黨郝是最先發現這件事兒的,在江旋那段時間天天往醫院跑照顧花麗珍他就已經確定了,礙於花麗珍生病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他也沒有開口問。而後是於佳闊,他是撞見在寢室天台抱著花雅安慰的江旋,男生之間,抱抱也沒有事兒,有事兒的是江旋吻了吻花雅的額頭。
這一撞不得了,於佳闊直接炸了,衝上去扯開花雅就給了江旋一拳。
後面花了好久才慢慢消化他兄弟已經談戀愛的事實,談戀愛就算了,還他媽是個男的;是個男的就算了,居然是江旋!
作為兄弟,他們幾個也只是默默地自我安慰說,花雅喜歡就行,江旋對花雅好就行。
還有就是他們為什麼會接受江旋接受得如此之快,也是因為花雅現在真的只是一個人了,有江旋一直陪著可以讓他不那麼孤獨。
“幫我打一下。”江旋將領帶遞給花雅。
白皙瘦長的手指被領帶纏繞,花雅仰了仰頭,認真地幫江旋打著領帶,順手整理了下高挺少年的衣領,“好了。”
“上臺不要緊張,”江旋捏了捏花雅的手腕兒,“你是最棒的。”
“嗯。”花雅輕聲應。
理三的班服訂的很常規,也很成熟,有種少年逐步邁向青年的第一步成長,相當於是不太正式的正裝。
花雅收起了稿子,拆開班服包裝開始穿。他身材高挑纖瘦,挺立如白楊,長髮鮮少地束成了高馬尾,有些碎髮束不上就零散地垂在臉側,露出了他的全部面貌,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又精神氣兒十足。
他一顆一顆地將襯衫紐扣扣到最上面,衣襬扎進了褲腰裡,勾勒出腰線,黑西褲包裹著兩條長腿又細又直。
“哎操,這才是男神,”於佳闊慕了,“我們都是賣保險的。”
“怎麼能這麼說呢?”顧嘉陽不滿,“跟男神是好哥們兒,說明我們也是男神。”
“拒絕內耗,從顧嘉陽做起。”黃子堯抱拳說。
“就得學陽子這樣的精神狀態,都收拾好了嗎,走啊,去操場集合了,”黨郝招呼說,“江旋呢?”
“好像才進去廁所了。”於佳闊說了句。
“那我們先走。”黨郝說。
“行,我等會兒他。”花雅點點頭說。
寢室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倆。
花雅還是拿著稿子坐在床上看著,幾分鐘後,江旋才從廁所出來。
“走吧。”江旋嗓音低啞地說。
“冷靜了?”花雅挑眉問。
江旋愕然,隨即笑了起來,他走過去輕輕吻了下花雅的嘴角,“啊,冷靜了。”
“尊敬的校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高三理三的花雅”
下午三點的太陽正烈,高三每個班級都穿著自己班定製的班服,頂著烈陽聽臺上代表學生髮言,這次沒有多少人開小差,聚精會神地聽著這屬於自己青春最後一次集合。
江旋被陽光曬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雙手不抖地舉著手機將花雅給錄下來,內心油然生出一股驕傲。
“我們堅信,現在的差距不是明天的結果,而今日的汗水必將摧開明朗的鮮花,祝高三所有學子,高考加油。”
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