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洗著菜,想了想說。
“你出去待著,”江旋三鍋齊下,“馬上就好了。”
“什麼啊?”苗禾聽完笑得不行,“她是我好朋友,最近失戀了我安慰她呢。”
花雅和江旋對視一眼,彼此鬆出一口氣。
“到時候如果談戀愛了,記得帶回來給我們看看。”花雅說。
“知道啦姐姐,”苗禾說,“我有分寸的。”
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妹妹,苗禾長得漂亮,人也優秀,他害怕姑娘被渣男騙也正常,這麼一想,就一直在憂慮,甚至不敢想以後苗禾結婚的模樣。
捨不得。
“兩個哥呢,”苗禾看出花雅擔心的沉默,“我怕什麼?你和江旋哥好好生活就行了,不用操心我,真的。”
江旋握了握花雅的手。
煙花在零點準時燃放,臥室內溫存上升,江旋做得挺狠,翻來覆去將花雅折騰了個遍,最後俯身吻住花雅的唇,細細捻磨,“老婆,你別睡。”
花雅困頓地睜開眼,吃驚江旋的體力,“你是牛嗎?”
“啊。”江旋說完,繼續下一步動作。
花雅欲哭無淚,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全身上下哪兒都疼,他環住江旋的脖子,輕聲說,“我是真的真的想睡覺了,繞了我吧老公。”
不喊老公還行,喊了老公那就是猛計春。藥,點燃欲。火,花雅覺得自己會死在床上。
偏偏小苗就在隔壁,還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直到天光泛白,水都流光,江旋才肯放過他。
這真是一個難忘的除夕夜呢。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又是一年夏至。
他倆抽空一起回了趟桐縣。
但要說是因為什麼事兒,或者什麼原因而選擇回桐縣,其實都不是。是前天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午,花雅坐在科室裡翻看一個病人的病例,那位病人的故鄉就是海南。
於是,出發回桐縣的心突然就湧了上來,他打電話對江旋說,阿旋,我們回桐縣吧。
江旋沒問為什麼,直截了當地應道,行啊。
將近十年的光陰,靠海邊的小縣城並非什麼都沒改變。
比如通了高鐵,交通不會再那麼不方便,比如多了兩所私立高中,說明經濟好了起來,比如南城中學新修建了一棟藝術樓,當年卷閘的校門已然成了刷臉才能進入。
唯一沒變的,是混合著海浪拍打礁石夏日蟬鳴的聒噪,和瀰漫著的七里香花香。
他們這次回來沒告訴任何人,就靜靜地重新過了一遍桐縣的景,依舊騎著小電驢就能逛完整座城市。
最後騎到南城中學的校門口停了下來。
“哦豁,要刷臉。”花雅笑著說。
“打電話給老韓。”江旋說。
“算了,”花雅搖搖頭,“要不——”
“翻牆。”他倆對視,同聲說。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南中除開新修的那棟藝術樓和刷臉的校門,環境基本都沒變,塑膠操場被驕陽曬得脫皮,鉛球場的攔網還是那樣,一屆又一屆的學生百年不換拿外賣的地方。
他倆刻在骨子裡的基因翻牆輕而易舉,下午五點四十,有才訓練完的藝體生拿起衣服準備去往食堂就餐,看見兩個衣著便裝的成熟男人翻牆進來非常震驚,還用手肘擊著同伴示意他們往那邊看。
“看啥呢,”江旋拍了拍手上的灰,“沒見過未來的自己啊。”
花雅樂了。
他倆一路走,一路收穫了不少目光,學校的白楊大道和梧桐大道遮擋了落日的餘暉,稀稀碎碎的光照耀在南中的紅榜。
四季更迭,紅榜再也不會出現17歲的花雅和江旋。
“這小子絕對和我一樣耍心眼子,”江旋笑著指並肩理一的兩個少年,“你信不信?”
“誰都和你一樣幼稚。”花雅瞄見,嗤笑。
恍惚間,他看走了神,紅榜上也是長髮少年和寸頭少年,似乎和當年的他們重疊。
廣播開始播放音質雜糅的音樂,起風了。
從教學樓走到操場,籃球板下有顆孤零零的籃球,應該是為了搶飯而佔的板,花雅走過去撈起籃球,遊刃有餘地從長腿間穿過,起跳投了個三分。
夕陽為他打影,江旋偏頭,唇角勾著淡淡地弧度,和記憶裡意氣風發的少年重疊。
最後他倆駐足在主席臺。
十七歲那年,江旋站在主席臺上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