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啟程,帶起來的風吹捧起他的短袖,順便吹乾了他因心悸帶出來的冷汗。
可我還不能死。
“臉色不太好。”江彧又在小區外面的七里香花叢下面等他說了句,冰冷的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
“中暑了麼?”男人問。
“應該吧。”花雅把菜從車把上拿下來。
江彧沒有多問,牽著他的手走進了小區,到門口時,兩人自然地鬆開了手,客廳裡,江旋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看電影。
聽聞動靜聲,江旋從平板中抬眼放到兩人身上,眉毛一挑,黑眸已然沒有了意外。
花雅沒有心情去在意少爺的目光,提著菜就往廚房走,但是被江彧給攔住了,男人嗓音低沉,帶著輕微的擔憂,“你去坐著,我來做。”
他掀起長睫看著江彧,蹙了蹙眉,“嗯?”
“你這狀態我都怕你暈過去,”江彧嘆了口氣,繼而使喚江旋,“在樓上書房櫃子裡找找藿香正氣水,給你哥。”
“啊。”江旋視線一直放在花雅身上應了聲,倒也沒嗆,懶散的步調上了樓。
花雅的確沒在狀態,怔愣的瞬間江彧兀自走到了廚房點火做飯,江旋又去樓上給他找藿香正氣水,空曠客廳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往後退了幾步,如釋重負地坐在了沙發上,頭低著,雙手搭在膝蓋交錯,心裡如海底一樣,漆黑迷惘,失重的沉淪。
“中暑了?”淡漠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少爺坐下的沙發凹陷以及帶有熱度的體溫悉數湧入他身側。
花雅整理好心緒抬起頭,正準備回,視線就瞥見江旋慢條斯理地撕開藿香正氣液的包裝,然後拿出一小瓶把吸管插進了瓶管裡遞給了他。
“嗯。”花雅索性順著他們說,接過藿香正氣液兩口喝完,口腔瀰漫著藥液的苦澀。
“我沒想到,”江旋長臂搭在沙發靠背,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戲謔,“你真會來啊。”
“江先生的交待,”花雅照例把鍋甩給江彧,“不能不來,不然顯得我很沒禮貌。”
“是嗎?”江旋把玩著打火機,“我爸對你挺好。”
“是的。”花雅一本正經地回,“江先生是個好人。”
既然是資助人了,他只能編排一些褒義詞兒來安在江彧身上。
退一萬步來說,江彧也算是個好人。
“好人。”江旋點點頭,重複一遍這個詞兒。
“洗手吃飯。”江彧走出來招呼他倆說。
起身時,江旋長腿邁到花雅身邊,結實的肱二頭肌和他的胳膊相貼,近距離,花雅能直觀地感受到少爺的身高,而他將近一米八幾的個頭在江旋面前還差了那麼一點兒。
江旋垂眼,散漫的語調,“說實話,我很期待今天你做飯的手藝,哥。”
少爺十六歲,發育較比同齡人已經很優越了,唯獨那聲音就跟變聲期間失敗了一樣,沙啞沉淡,像是抽了幾十年的煙,喊他哥聽不出友好的味道。
“那就繼續期待著吧,”花雅淡淡地說,“弟。”
江旋:“”
“江旋,你能不能快點來端菜?”江彧揚聲在廚房說,“每次都要我給你端在手上嗎?”
兩個少年均被江彧不耐煩的語氣整得一愣,止住了互掐的話語。
花雅還沒回過神,江旋已經到廚房端菜盛飯,他走上前想跟少爺一起時,江彧嗓音柔和了很多,“你出去坐著。”
江旋盛飯的手一頓,以一種不可思議和非常震驚的目光看著他老爸。
如果在前些天,花雅看見江旋的表情可能會忍不住樂,但這會兒江彧雙標的太過於明顯,他都怕江旋會當場把飯碗給掀了。
不過沒有。
江旋只是沉默地盛完飯,目光在他和江彧身上流轉了幾秒,走了出去。
“你”花雅有些無奈。
“不要多想,”江彧毫不在意地說,“小旋知道也無所謂。”
“他不會暴走麼?”花雅問。
“暴走?”江彧對花雅形容江旋的詞兒感到好笑,“你當他是暴龍戰士啊還暴走。”
“挺像的。”花雅點點頭說。
“放心吧,他不會,”江彧笑了笑,看著他說,“他在外面很狂,在家裡面收斂很多,畢竟他爺爺和他奶奶都是反正家裡的老長輩能壓得住他。”
都是什麼?
江彧有好幾次脫口而出江家的背景卻及時的止住了,無法說出口的背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