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扭轉成灑脫不羈,這便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正解吧。
千亦走進來,老實地站在阿喜身後。
想起之前沫兒的乖巧,玄昱並未覺出奇怪,就算是奇怪,也是因為阿喜這樣不著調的傢伙,能有這麼秀氣懂事的弟弟。
“玉帝,長生大帝來訪。”東流真的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老大的雅興,但是好死不死的久樂,在大門口溜達許久,最後守門的仙童實在看不過眼,才來問他要不要去通報。
還在睡夢中的東流,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忙問仙童最近有什麼事發生。
仙童也不太瞭解情況,只道喜神受傷,先在玉虛宮休養些許日子,玉帝天天跑去照顧喜神,前兩天還把喜神接回昊天通明宮。
喜神回來後,精神不似從前,氣色也差了很多,每晚長生大帝都來宮門外徘徊一陣才離開。問他吧,他卻擺擺手,什麼也不說。他們這些仙童身份地位,也不敢亂說,只當沒看見,任由久樂每晚在外面嘀嘀咕咕。
久樂這是坐實斷袖的名聲?東流聽完,直接從床上摔下來。
許是昨夜的動靜,久樂發現什麼,要不怎麼來得這般及時?玄昱面色平靜,事不關己道,“久樂八成是想見見自家徒弟,不妨讓千亦去見見他師父,你們兄弟情誼也不急在一時。”
“千亦,你去吧。”阿喜本想聽聽玄昱的意思,看對方直接把千亦支出去,她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第一次見面,她就不給老大面子,豈不是給人落了把柄。
千亦苦著一張臉,半天也沒挪動一步,阿喜扭頭看他,卻見自家弟弟的表情實在讓人反胃,伸手推了一把,“久樂是你師父,難不成還忘了?玉帝讓你去,你愣著幹什麼?”
“我”千亦鼓著一張臉,生氣地腹誹,我都說了,我不跟久樂修行,你怎麼還讓我去,就這麼坑你弟弟。
見千亦還杵在那兒不動,阿喜氣得想動手。這種事不早些說清楚,以後會更麻煩。
正因為對方是久樂,阿喜才不願意替千亦出頭,雖說是久樂自己惹的禍,但他起初也是好心一片,又是對阿喜照拂頗多的十三哥,就更不好多說什麼。
眼見阿喜動手,玄昱適時地站出來,攔住阿喜的動作,說和著,“有話好好說,千亦一時適應不了太多的事,你且稍安勿躁。”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千亦往外走。“你哥是為你好,我帶你去見你師父。”
“我不要拜在長生大帝門下。”一出屋,千亦就小聲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現在還不太確定玄昱對家姐的重視程度究竟如何,便想試探一番。
這牆角也太好撬了!玄昱忍下心中狂喜,驚訝地看向千亦,“你師父待你不錯。”
“我知道。”千亦悶聲點頭說道,“師父對我如何,我都懂,但是唯有一條讓我沒辦法原諒他。”
“什麼?”
“他早知道我的親人在哪兒,竟一直不曾告知。玉帝,我哥為何受傷,雖說我不太瞭解,但也知和我有關,和長生大帝有關。”
說道後面,千亦連師父都不叫了,可見他心裡對久樂有多怨懟。
玄昱瞭然地拍拍千亦的肩膀,安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阿喜的傷哎,不提了,既然你們兄弟團聚,就好好相處,這些年阿喜尋你十分不易。”
正是玄昱這種欲言又止,更是加重千亦對久樂的疑心,心想姐姐雖然心腸變黑,但是對他還是極好的,要不也不會苦苦尋覓他這麼久,也不曾放棄。所以,面對久樂,千亦心裡有敬,有怨,有情,也有恨。
這種感覺很複雜,這些年他已經習慣對久樂的依賴,久樂就像哥哥、父親一般,照顧他,疼愛他,卻也是這個最信任的人,間接傷害了他失散多年的親姐姐,差一點他們姐弟又見不到了。
與其說是千亦為此而難以原諒久樂,不如說是他對險些失去姐姐而產生的後怕。
寬慰千亦半天,終是說動他出去見久樂一面,教養這麼多年的徒弟,哪個當師父的不寶貝?朗禮那麼糟心的弟子,靈寶天尊還左右護著,可見神仙也有私心。
“沫兒?”久樂因著心裡的愧疚,不敢貿然前去刺激阿喜,尤其是這個關鍵時刻,果然還是阿喜有辦法,讓沫兒成年,還讓他化成人形。
久樂心情很激動,想著他定要把畢生所學統統教給自己的寶貝徒弟,不枉費師徒一場。奈何千亦的態度,讓他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仙帝有禮,千亦謝過之前的照顧。”冰冷的話語,讓久樂的心情一下子從天堂跌倒了地獄,他的乖乖徒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