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刻的夏安安來說,胸前的三條血痕雖疼,卻並非重點,關鍵在於她被野獸劃破的戰鬥服。
隨著冷空氣從撕裂口不斷湧入,戰鬥服開始膨脹塑化。夏安安一手拔出工具刀,一手用力的按著的撕裂口,卻是枉然。很快,戰鬥服完全膨脹塑化,別說對付野獸,她連動一動都艱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塑化後的戰鬥服變厚變硬,就是野獸的利爪再尖銳也無法穿透。而除了頭,雙手以及雙腳露在外面以外,夏安安身體的其他部分都被包圍在戰鬥服之中。
她無法進攻,只能笨拙的閃避。
夏安安注意到,樓靖正將她身邊的野獸引向自己。而此刻,餘下能動的野獸已不足十隻。樓靖手裡的鐳射槍能量也已經告罄,其實現在兩人最好的選擇應該是以她做餌,避免樓靖被剩下的幾隻野獸聯合圍攻。
而就在夏安安咬牙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聽樓靖喘/息著說:“記住,我們很快就能出島。”
聞言,夏安安的心頭一顫,眉宇間的猶豫不決化成了凜然。
100(修)
東帝國與合眾聯的第四戰,在一片大雪紛飛中打響。
雪花染著硝煙的昏黃;就像從晦暗的天空大塊大塊剝落下來的碎片;落在地上,未及融化就被裝甲車厚重的履帶、機甲的鋼鐵腳掌碾進了土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子熙駕駛青鸞嚴守空戰一塊;他的手速或許不及夏安安;但勝在應敵心理平穩,操作上的差錯近乎為零。因為合眾聯那臺名為蜂鳥的空戰機甲不知何故未能參戰,合眾聯在空戰方面的戰鬥力銳減;這也讓首戰的他輕鬆了不少,雖沒到如魚得水的地步;但終歸不算狼狽。
此次合眾聯機動組除了蜂鳥未參戰外;修羅亦不見蹤影。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暗藏詭計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因此得以喘息的帝國軍,不無慶幸。
機甲軍四對四,重甲的雙向高火力彌補了幻影補入駕駛員不時出現的差錯。可以說帝國機甲特殊小組雖然已經可以看得出有落敗跡象,但從總體而言已經是超水準發揮了。
帝國軍前線新任作戰指揮官摩撒·羅勒中將憋著氣盯著大螢幕,抄起手邊的通訊器便對戰場上的全軍道:“全軍注意,穩定己方戰局!”
他重複了三遍,言罷,繼續緊迫的盯著大螢幕上的戰局。他不是一個多麼有軍事才能的指揮官,甚至在實戰方面還不及帝國軍前任指揮官凱斯特中將。好在他很有自知之明,且與凱斯特中將相比,他有足夠的責任心。
帝國軍這一次的作戰方案用的是樓靖還沒有全部完成的‘第四戰作戰計劃書’,由樓靖的隨從官莫克整理,沒有完成的部分以前一戰方案稍作調整為準。
感覺上似乎有些胡來,成效卻出人意料的好。
這讓首戰指揮的摩撒·羅勒中將有了信心,就聽他命令道:“機甲組,R型機準備。”
忙碌的監控員立刻切換內線,複述道:“機甲組,R型機準備。”
“出發倒計時,現在開始讀秒,10;9;8;7”
莫子熙在操作之於,餘光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情況,隨即蹙起了眉。
重甲衝得太快也衝得太前了,而且那股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勢,又是怎麼回事?
僅分心了不到一秒就被對方的中心戰鬥機鑽了空子,莫子熙沉下臉在心中暗啐了一口,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陸成那傢伙竟然還有閒心耍性子!
莫子熙被氣得不輕,很想就這麼放任那傢伙不管,任其自身自滅,卻終究還姑念著從小到大的那點情分,開啟私人通訊頻道,語氣不善道:“陸成,你想找死,有沒有問過你背後的西亞中士,願不願意陪你為夏安安殉情?有沒有問過帝國軍,願不願意陪你為夏安安殉情?”
言盡於此,莫子熙又看了眼地面上的重甲,關了通訊頻道,長吸一口氣,專心應敵。
重甲駕駛艙內的通訊頻道是互通的,剛才莫子熙的一番話雖是說給陸成聽得,西亞終也無可避免的聽到了。
事實上,若是能和陸成一起死在戰場,她是毫無怨言的,只是若以為夏安安殉情為前提,她卻是不想的。
*
野獸的直覺無疑是敏銳的,在夏安安和樓靖之間,它們清楚誰才是真正棘手的敵人。所以樓靖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野獸們便放棄了夏安安,一齊朝他圍去。
盯著夏安安的只剩下兩隻受了傷的,它們並不進攻,只一左一右看著夏安安,用兩張異常猙獰的臉孔和刺耳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