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咳咳”
樓靖略略點了點頭,“您要多注意休息。”
“恩。”樓上將鄭重的回應了一聲,頓了頓,說,“戰場險惡,你好好保重自己。”
“知道了。”
如此,父子兩人又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視話結束,樓靖起身,沒有去理會桌面上未關的通訊器,全息投影屏上呈現出一片無意義的藍綠。大概過去三分鐘,藍綠色漸漸暗淡,直到最後完全消失,通訊器自動待機。
樓靖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斜靠在床頭,微眯起眼盯著手裡玻璃杯中透明的液體,不知想到了什麼,兀自出神
*
夏安安對著浴室裡的半身鏡,捋著自己那頭半乾的長髮,手指從頭皮一路向下,髮絲糾糾纏纏像是永遠到不了頭似的。真的太長了,夏安安想,還是找機會剪短一些吧!
走出浴室的時候,她那張床上的被褥連同床單以及記憶枕都不見了,獨留下米色的床墊。西亞垂著頭坐在床沿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就像沒有聽到夏安安走出浴室的聲音,渾然不覺的不知在想什麼。
將擦頭的毛巾掛在脖頸上,夏安安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出聲問:“西亞,要不然我明天去重新申請一個宿舍?”
冷不防聽到這個問題,西亞一愣,猛地抬起頭,沒有多想便條件反射的反問:“為什麼?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嗎?”
“額我以為,你會不方便。”說這話的時候,夏安安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側面。
西亞又是一愣,片刻才意識到什麼一般的從床沿上彈跳而起,雙眼看著夏安安,有些焦躁又有些急切的說:“方便,怎麼會不方便。安安你別唉!~我,我去洗澡,你要是困了,就先睡。”西亞說著說著就有些氣餒,這話根本就沒辦法說清!
“啊”夏安安木木的點頭,就看著西亞跟兔子似的直接竄進浴室,而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心裡不禁暗忖,她怎麼好像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在飛行器上睡了近三個小時的夏安安,此刻其實並沒有什麼睡意。在床上來回輾轉了不下數十遍,直到在浴室裡磨蹭了許久的西亞都出來了,她仍是清醒非常。
大概沒有來到過了這麼長時間,夏安安竟然還醒著,在對上夏安安異常清明的雙眼時,西亞被小小的唬了一下,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垂下頭,磕磕絆絆的說:“還沒睡啊?”
“恩,回來的時候在飛行器上睡過一會兒,現在不困。”夏安安這麼說著,索性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拍了拍身旁空出來的半張床,示意西亞上來。
西亞盯著夏安安看了一會兒,忿忿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就像閒了某種決心一樣的一甩手裡的毛巾,頗有些氣勢洶洶的說:“安安,你把剛才看到的那些都忘了吧?”
“恩?”夏安安顯然還疑惑於她的變臉速度。
“我是說,你別介意剛才看到的那些。”西亞爬上床,臉對著臉,十分認真的說。
“恩。”夏安安看著西亞狹長卻瞪大到發圓的眼睛,點了點頭。其實她原本就不是很介意,雖然事發地點是她的床這一點,讓她感到有些怪異。
夏安安毫無勉強和猶豫的回答,讓西亞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翻身在夏安安旁邊坐好,她感慨的說:“你不知道,剛才我彆扭的渾身都不舒坦,難受死了。”
是啊,她終究不適合尷尬這種情緒。
夏安安笑,“那就全部忘記好了。”她也覺得剛才那種彷彿兩人之間多了一道隔膜的相處方式,很不舒服。
夜,在兩個女孩的釋懷中漸漸深了。
兩人都睡不著,於是便肩抵著肩聊起了天。夏安安這段日子的經歷,細說起來,足夠兩人聊上好幾個晚上了。
西亞想聽,夏安安便挑著重頭講,說到她和樓靖遇到野獸那段,說到他們被近三十隻野獸圍攻,西亞緊張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你受傷了?傷在哪裡,我看看。”西亞頗為的擔憂的上下打量身旁的女孩。
夏安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已經好了。”
話雖這麼說,西亞還是半帶玩笑半帶關心的扯開了她的睡袍檢視,三條比周圍面板略白的疤痕,最長的那條足有十厘米,烙在夏安安白膩的面板上,分外的觸目。
西亞並未在三條疤痕上注目太久,疤痕上方一塊不怎麼明顯的紅痕,吸引了她的視線。
“喂,你還要看多久。”嗔笑著推開西亞的腦袋,夏安安攏了攏被她扯開的睡袍領子。
靠坐在床頭,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