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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對她這個女兵的特殊優待?
夏安安很快便淺淺的搖了搖頭,樓靖顯然不是一個會因為對方是女性而予以特殊照顧的人。她寧願相信這是因為她昨天已經拖了樓靖的駕駛艙,在相互平等的前提下,今天拖她駕駛艙的工作便自然而然的落在樓靖的頭上。
大致按樓靖的要求把沙坑挖好;墊上樹葉又灌上海水後;夏安安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一抬頭卻不見樓靖的身影,頓時便有些驚慌了起來。她倏然站起身,雙目四顧,巨石下火堆熊熊,她的駕駛艙被側翻在火堆前,艙門大敞,白色的水汽不斷往外冒。近處的密林依舊詭譎靜謐,視線無法穿透的陰翳。海浪輕撫過沙灘,留下曲折無序的印記,整個沙灘都安靜異常。
夏安安的臉色有些發白;還沾著細沙的手不自覺的在身側握緊。她便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著,神情似乎沉靜,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胸腔中的那顆心臟,緊縮得發疼。
也不知過去多久,一陣類似海水被攪動的聲音,夏安安下意識的抬眼朝聲源望去
單手掩上失速的胸口,那一刻,那個人,刺痛了夏安安的眼。
情緒沉澱後;夏安安不禁在心中自嘲的想;這麼久了;她以為自己應該有所改變;甚至不斷嘗試著改變;卻其實她還是那個只有自己便存活艱難的夏安安。
樓靖從距離沙灘不遠的礁石後繞了出來,手裡託著頭盔,淌過不淺的海水走上岸。位於礁石後的他;其實很早就發現夏安安似乎在找他;不過他有事在做;就沒有立刻現身。
樓靖緩步走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的縮短,原本對方臉上不甚清晰的表情也漸漸明朗了起來。相似的淡漠與沉靜,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夏安安很快便發現,樓靖託在手中的頭盔另有乾坤。整整一頭盔的扇貝、牡蠣以及梭子蟹,樓靖剛才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樓靖把手裡的頭盔往夏安安懷裡一推,側頭問:“知道該怎麼做?”
夏安安立刻伸手接住,垂眼看著頭盔邊緣一隻猶在抽搐的梭子蟹,低聲答:“是。”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樓靖用鼻腔回了一聲嗯,屈身撿起地上夏安安的頭盔,又撿了根長樹枝;轉身復又向海邊走去。
挖那個沙坑的用途,夏安安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託著沉甸甸的頭盔在沙坑邊跪下,夏安安先挑出裡頭的梭子蟹放在之前鋪沙坑餘裕下來的闊葉上,再把剩下的扇貝和牡蠣一股腦的倒進沙坑裡。
浸泡扇貝和牡蠣;讓其吐盡內裡的泥沙;這也就是沙坑的用途了。
夏安安出生在一個海濱小城,雖然之後因為她母親的關係頻繁搬遷,但在那個小城卻也零零散散住了有七八年。對於處理海鮮的方法;她是不陌生的;只是震撼於樓靖的心細如塵。
或許有人會覺得,按照兩人現下的處境,還在食物的潔淨上花心思,未免太過吹毛求疵。關於這一點,夏安安倒並不這麼認為。遇險後,她和樓靖的身體狀況都不算好,島上的環境雖不能說絕對的惡劣,卻終究不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地方。在找到出島的方法前,他們首要保證的便是自身體能狀態的優良;而飲食無疑與之密切相關。
端著盛蟹的闊葉來到火堆邊,梭子蟹的個頭較大,放在頭盔裡的時候覺得滿滿當當,其實總共也就七隻。夏安安又拔了幾根樹枝添火,她原想削幾根木頭籤子把蟹串起來烤,不過削籤子太耗時,便只簡單的用樹枝撐了幾個架子,把撥了表皮的樹枝橫在上頭,做了一個簡易的燒烤架。
介於工具粗陋,‘燒烤架’的面積和承重都不大,一次最多隻能烤三隻蟹。不過之後換烤扇貝和牡蠣的話,倒是剛好。
橫在上面的木棍很容易被火燎斷,夏安安一邊小心翼翼的替梭子蟹翻身,一邊給樹枝剝皮備用。
樓靖再次滿載歸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女人屈膝而坐,微低著頭,雙手利落的動作著,長長的發順著肩頸流瀉下來;空氣中瀰漫著海鮮燒烤後特有的鮮香;別樣的安逸。
看了眼夏安安身畔的闊葉上三隻顯然已經烤熟了的梭子蟹;外殼被烤得橘紅略帶黑漬;隱隱還帶著熱氣;又瞥了眼不遠處的沙坑;樓靖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要能幹得多。
夏安安察覺到身前趨近的暗色陰影;抬起頭;“可以吃了,少將。”
樓靖不可置否,從手中的頭盔裡掏出梭子蟹放在另一張闊葉上,順帶還放下兩條頗大不知名的海魚,剩下的也倒進了沙坑裡。
夏安安注意到,兩條魚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