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昏倒的女人,只稍稍猶豫,便將女人安置在了自己懷裡,讓女人的頭顱斜靠在自己不能動的右肩臂上。
耳畔勝利的交響曲依舊嘹亮,樓靖垂眼看著懷中的女人,女人的臉色即使在昏暗中仍然蒼白異常,那滴透明的液體停在了女人的面頰上,即將乾涸的模樣。樓靖心下一動,緩緩伸手,拇指從女人的面頰輕擦而過,隨後按下了一邊的彈出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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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你為什麼要在那種時候命令撤退?東帝國那些雜碎肯定會以為我們是落荒而逃。明明那根本不是合眾聯機動組的真正實力,如果解禁限制,就算再來兩臺那種銀灰色機,也絕對能在瞬間秒殺。”羅恩憤憤的抱怨著,狠狠一拳砸在側面的艙壁上,無論如何至少也應該等他報了被斷一臂的仇
“你以為那臺幻影用了全力?”通訊頻道中麥肯尼的聲音有些嘶啞,精神亢奮後的嘶啞。
“幻影?”羅恩喃喃,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應該是那臺銀灰色機的代號,“你是說他們也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麥肯尼沒有回應,算是預設。
羅恩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眉心糾結在一塊兒,也就是說對戰雙方的實力都提前做了限制,而在這種情形下對方還能和隊長打成平手又是發洩般的狠狠一拳砸在了艙壁上。
沉默了片刻,羅恩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便開口問道:“隊長,你為什麼要救那個慰問營的女人?”
“什麼女人?”通訊頻道中,麥肯尼沒有出聲,倒是凱莉在第一時間便好奇的發問,“我可不信我們偉大的隊長會玩一見鍾情。”黏黏=膩膩的聲音,尾音的上揚帶著明顯的調笑勾引意味。
“閉嘴,別再通訊頻道里發=騷。”羅恩斥道。
“嘖,火氣真不小,我剛在檢修外艙,難道漏聽了什麼重要訊息?”毫不在意羅恩的口吻。
“在對方實力加限的情況下,被打得節節敗退,算不算重要訊息。”羅德再次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那種一五一十的口吻讓好不容易平息下怒氣的羅恩,再次怒火昭彰了起來。
“好了,我還是比較想聽關於隊長救的那個女人的事。”凱莉將偏離的話題拉回了正軌。
“只是一個讓我覺得或許是同類的人。”麥肯尼毫不掩飾的說道。
站在陡峭巖峰上的女人,絕望,不甘,憤怒,仇恨那眼神,一如當初的他。
“同類啊!?”凱莉別有深意的感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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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安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突襲後的第三天。
睜眼時滿目的白讓夏安安一怔,腦海中某個怪異卻又符合常理的想法跳了出來。之前大難醒來,她來到了這裡,那麼現在又經大難,再次醒來,會否已經回去?
不等夏安安胡思亂想的確認,忽然撲上來的重物將她的思緒壓回了現實。
“你總算醒了,總算醒了,我都快擔心死了,我快擔心死了,安安,我都以為,都以為你”西亞緊緊的抱住夏安安,又是高興又是心酸,整張臉都埋進了夏安安的肩胛,悶悶的說著說著,便抽泣了起來。
夏安安垂眼看著女孩的髮旋,毫無血色的唇!瓣彎起了淺淺的弧度。西亞的短髮搔在她的脖頸上,一陣陣的癢,如果此刻她有力氣,她很想摸!摸西亞的頭,可惜渾身的酸脹無力讓她連嘗試都做不到。
夏安安對面的電子門忽然開啟了,一身白衣的李牧正如夏安安初次見到時一樣的清雅,柔和的目光與夏安安相交,嘴角抿著溫潤的笑,走了進來。
“病人剛剛醒來,過度的重壓很可能會給她帶來二次創傷。”李牧開口道,溫和的語調讓人信服,生不起半分的反感。
就像在身上裝了彈簧,西亞幾乎在瞬間便彈跳而起,抬手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哭紅的眼睛就像兔子一般無辜的盯著夏安安,“我壓到你了嗎,安安?有沒有哪裡痛?”
其實夏安安很想說,自己渾身頭痛得厲害,不過看著西亞驚慌的樣子,便淺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精神不錯,我幫你再做一次檢查。”李牧道。
夏安安勉強點了點頭。
雖然剛來就來過這裡,不過這個世界的醫學儀器夏安安還是第一次見。與聽診器有著類似功能的儀器形似四寸大小的手機,半個是螢幕,半個是按鈕。李牧將它在夏安安的胸口貼了一會兒,拿起來看了眼螢幕,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心肺功能已經完全恢復。”這麼說著,李牧掀開夏安安右腿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