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踢,還處在射擊狀態的衝鋒槍被踢飛了出去。
一直在旁觀戰的亞瑟嘲諷的嗤笑一聲,就這種技術竟然還想單打獨鬥,果然是蠢貨!
這廂彩色機甲已在這須臾之間被青鸞用鐵鏈絞住了上半身,兩條機械臂被迫抵在胸膛上,竟是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
林響緊咬著唇,陰沉著臉色,驅動彩色機甲不斷上下反轉,卻始終甩脫不得對方的鉗制。焦躁令她的頭更疼了,她不得不緩下手上的速度。而也就在此時,對方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了駕駛艙的位置,夜視屏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槍口內部的設計。林響一怔,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已經有過兩次生死一線經歷的她,深深瞭解瀕臨死亡時那無止無盡的暗黑,你可以感覺到自己,卻無法操控肢體的任何一個部分,整個世界就好像獨留下了你也或者說你好像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無力的,深寒的,可怕的越是瞭解,便越不想再去體會。
“喂,別動。”私人頻道里,亞瑟的聲音猶如救世主般降臨。
“救我”虛弱的,嘶啞的,懇求著的,她知道這世上有尊嚴這種東西的存在,或許她曾經也擁有過,只是早已在不知什麼時候就丟失了,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回應她的照舊是一聲冷哼。
夏安安其實並沒有想太多,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她的大腦存不下太多的東西,那些諸如林響為什麼沒死,駕駛員是不是林響這樣的問題,完全淹沒在浩瀚的戰意中。
青鸞的手指搭在扳機上,眼看著就要扣下。
‘嗤’的一聲,獨屬於這個時代的槍聲。
青鸞的身形猛地向右一斜,被扣在它身前的彩色機甲趁勢逃脫。
駕駛艙內尖銳的警報聲提醒夏安安,她被偷襲了。她孤注一擲的想要同彩色機甲一決勝負,卻遺忘了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的窺伺者。
右翼主光脈受損,夜視屏上的血紅色提示讓夏安安立感大事不妙,迅速重新調整機甲平衡值。青鸞很快就恢復了平衡,再次翱翔,但很明顯原本的銀藍色弧線不負流暢。
青鸞的羽翼是高能量子團衝擊時的固定路徑強化後形成的虛羽翼形態,而光脈的作用就類似於鳥類翅膀中的骨骼,支撐。提供量子團衝擊時所需要的能量。主光脈被洞穿,量子團衝擊頻率驟降。
新一輪的纏鬥再次掀起,夏安安本以為在這種極端劣勢的情形下,無論是精神還是機甲都已經到了極限,她必敗無疑。卻不想對方操作頻頻出錯,有數次若不是‘修羅’從旁插手,她已經得手。很顯然,對方也已經精疲力竭。
駕駛艙內一聲刺耳的提示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全軍撤退。全軍撤退。全軍撤退。”同樣是三遍,卻較之於前更顯急促。
眼睛的余光中可以看到地面上的東帝國軍已經開始後撤,天空中的戰鬥機、空中堡壘也開始分工合作,一批掩護一批調轉方向。
“東帝國撤軍了,纏住它,它撐不了多久,別讓它逃了。”明明青稚的聲音,此刻卻透出難言的狠辣。
林響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下來,頭部的疼痛稍減。
想來合眾聯在這一戰也是損失慘重,此時東帝國撤軍,除了初始追擊了一段,很快也偃旗息鼓了。
眼看著帝國軍漸行漸遠,夏安安也打算撤退,卻未料被前後兩臺機甲纏得死死的,首戰之下,此刻她的體力近乎透支,心頭更是被兩臺明顯想將它和帝國軍分割開來一網打盡的機甲挑的火起難耐。
手速降了下來,精神也漸漸變得無法集中了。
夾帶著電流的白光再次擊中青鸞的羽翼,青鸞身形一滯,彩色機甲隨機揮刀襲來。
眼看著刀刃越來越近,夏安安原是能躲開的,卻不想已經不再靈便的手指一不小心便按錯了一個鍵。
長刀從青鸞的肩胛劃至腰際,劃破了動力源的防護罩,電流絲絲縷縷的竄了出來。
而不等夏安安調整,‘修羅’的偷襲以至。
駕駛艙內一片紅色的警報,夏安安只覺得雙眼找不到焦距,混混沌沌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撤退中的‘擬獸’停了下來。
“樓煌,快去幫安安,裡恩受傷了。”私人通訊頻道里,陸成的聲音焦急而無奈。地面畢竟是主戰場,有高火力裝甲車和批次機的掩護,他們的撤退都還算順利。天空卻不同,倒也不是沒有戰鬥機或者空中堡壘上前支援,只是一來火力不夠,剛上前就被伺機而動的‘修羅’擊斃,二來兩臺空戰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