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這麼問的時候,已經伸手準備接過男人手中的空杯了。只是她接到的卻不是空杯,伸出的手被陸成整個兒包進了手心,不輕不重的揉‘捏。
男人的掌心帶汗,溼熱。夏安安的手亦帶著些許的汗意,卻是溼涼,
夏安安掙了掙,抬頭看向男人,在男人近乎懇求的目光中,終是妥協了下來。
見此,陸成的眼中閃過了喜色,握著夏安安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在見到夏安安之前,陸成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跟她說,要問她,而現在兩人獨處一室,那樣靠近,他卻忽然發現,那些他在心中組織了無數遍的話語都成了無意義的點綴,只要這樣,能看到,能觸碰到,就夠了
“你上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夏安安低聲問,被男人緊握著的手,不適的動了動。
陸成遲疑了一會兒才反問:“腿上的傷已經痊癒了嗎?”盯著
“恩。”
“那就好。”
簡短的對話就此告一段落,兩人再次陷入了無言。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夏安安只覺得那隻被握住的手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溼‘了,無法忍受的黏‘膩感讓她掙開了男人的手。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出了逐客令。
陸成看著她,點了點頭,站起身,“那,我走了,你也早點睡。”
“恩。”夏安安亦站起身,送陸成到門口,替他開啟了電子門,淡淡道:“以後不要再上來了。”很危險。後面的話,夏安安沒有說出口。
“好。”陸成認真的答。
“安安。”已經跨出了門,背對著夏安安的陸成又喚了一聲。
“恩?”夏安安抬眼,緩緩合上的電子門,將男人的身影一點點的隔離出她的視線。
“無論在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這句話,不是假的。”異常深沉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壓抑與憤懣。
‘嘀’的一聲,男人的話尾音與電子門關閉的提示音重合在一起。夏安安站在原地,電子門的金屬光面上映著她模糊的身形輪廓。
若有似無的嘆息聲溢位唇角,苦澀而無奈的笑,衝著不會對她做出任何回應的電子門,“謝謝。”只是無論是‘喜歡’還是‘愛’對於她都太過沉重,起碼現在的她還給不了任何回應。
坐回沙發,眼角的餘光剛好瞥見被放在桌上的通訊板,夏安安這才憶起西亞之前發來的訊息她還沒有回,拿起通訊板便要回復。腦海中卻在此時閃過一個怪異又正常不過的想法,如果西亞知道自己所極度迷戀的陸中尉喜歡著她,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按在回覆欄的手指因為這個想法而停頓了片刻。
‘有點累,想睡了,明天聊吧!——夏安安’
發出資訊,夏安安頹唐的靠在沙發上,仰起頭,雙眼無焦的盯著頭頂那一方米白的天頂,她是真的累了
隔了有一會兒,手中的通訊板震動了起來。
‘第一天就這麼晚結束啊~以後一定會更累。我也要睡了,明天還得早起,晚安!~——西亞’
幾乎可以想見那小妮子在發這段話時眯著眼,頭無意識的一點一點,昏昏欲睡的模樣了。夏安安想了想,終究沒有再去回上一條晚安了。
這天晚上,夏安安在入睡後難得的做起了夢。那是一個久違了的夢,沒有太多實際的內容,只是一些看似毫無關聯的零碎片段、一閃而過的剪影。
整個夢都圍繞著一個人,一個異常秀麗的女人——夏安安的母親。
對於夏安安來說,她的母親留給她最深的印象有兩個,一個是那張似乎永遠都不見老的美麗面龐,另一個則是幾乎成為口頭禪的‘真愛理論’。
從夏安安記事至離開那個世界,二十多年裡,她那母親的容顏幾乎分毫未變,就像一朵永不會開敗的花一般的明豔動人。不過,很多時候夏安安都覺得單單是花無法完整的詮釋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應該是火,為了她心中所追求的真愛,不斷的燃燒。
而在她母親追求真愛的道路上,夏安安這個因為其年幼無知落下的‘愛情結晶’便成了她的絆腳石。17歲誕子,連自己都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又如何照顧一個更小的。也不知該慶幸還是遺憾,那時她的母親深信只要懷抱著這個‘愛情結晶’,那個夏安安未曾蒙面的父親就會回來,那份真愛就會回來
在幼年夏安安的記憶中,母親有太多太多真愛的叔叔,但每個被母親稱作真愛的叔叔很快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後被另一個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