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實則鬆鬆的站在一邊,一雙眼不著痕跡的在面前的學員佇列中搜尋。機甲組A類的學員最少,又被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所以很快他就看到了站在整個佇列末尾的女人——讓他的上司刮目相看的女人。
事實上莫克對於夏安安的印象相當深刻,只這印象無關容貌,他所看到的夏安安是由大段大段的文字和一張張的資料構成的。夏安安的模樣,夜襲當晚遠遠見過,授銜式上見過,影像資料上也見過,卻都是不清不楚的,輪廓模糊。而此刻他看清了,才明白,外面謠傳自己上司被這個女人迷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夏安安確實長得相當不錯,即便是一身沉肅的藏青軍裝,長髮被全數挽進了軍帽,露出一張臉,冷冷清清,白白淨淨,仍不能說是不美好的。
那麼,他的上司難道真的是為美色所惑?
夏安安注視著站在司令臺上,慣然一臉溫雅笑意的男人。明明與男人應是暌違已久了,但心中的感覺卻很微妙,就好像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一直都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般。那並不似被監視,讓她排斥,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關懷。就算心中明白那不過是錯覺,原本對於男人的排斥感卻還是隨著那一條條的訊息,漸漸淡去。
夏安安自己也不清楚是從接到的第幾條訊息開始,她發現這個男人有一種魔力,一種讓人無知無覺信服的魔力。她不知道就這樣跟著這股魔力走的自己是對是錯,也或許她已被這股魔力催眠,因為至少當前,她並沒有感到後悔。
陡然間,一陣整齊響亮的掌聲拉回了夏安安的思緒,她伸出手跟著已有的節奏雙掌相擊,抬起頭才發現,這不長的時間裡,機甲組的內部重整已然結束。司令臺後巨大的全息屏迴圈播放著各組別的人員調動以及新加入的成員情況。每一個調動都附有詳盡的解釋,自然,每一個從外組抽調來的新成員亦有相關的說明,諸如特長、優異表現、功績等等。
解釋詳盡,理由合理,反感和不贊同的聲音想當然耳的便少了。
如此,這短暫的集會似是就此結束。夏安安如是想,在場的學員亦是。
然而,司令臺未動,司令臺上的人亦久久未出聲,那些聽聞些許訊息的學員開始蠢蠢欲動,隱隱綽綽的交談聲蔓延。
“咳”司令臺上的人一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騷動立止。已經出動欲維持秩序的幾名教官,互看一眼,眼裡皆是對臺上人的欽佩。
樓靖垂下手,嘴角勾起的弧度加深,“這次機甲組的重整,不僅是你們的重整,也是我個人的重整。接下來的日子,我樓靖不再會只坐在辦公椅上,我也將成為一名教官。”
此話一出,肅靜的佇列立時轟動了起來。那日夜襲,樓靖在機甲操作方面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在這個為戰爭薰陶千年的世界,追隨強者,對於強者的仰望,亦是必然。眾人激動之餘,也紛紛開始猜測樓靖會帶哪一組。
佇列中樓煌眯著眼危險的盯著臺上的男人,垂於兩側的手緊握成拳。
樓靖伸手雙手向下壓了壓,已示肅靜。
“我會成為一名教官,不過我的時間有限,所以我將會是一名特殊的教官,我只帶四名學員。而這四名學員中的其中一名已經定下,裡恩·密斯,來自空中堡壘組”隨著樓靖的話,巨型全息屏一閃,是學員裡恩·密斯的所有在校記錄。
“啊!裡恩·密斯,就是那個在模擬戰中駕駛空中堡壘擊敗七臺機甲的男人。”有人驚呼一聲。
之後眾人默然。
這樣一個人,即使來自空中堡壘組,依舊讓人敬畏,無法提出任何意義。
“剩下的三名學員,將從你們之中產生。”樓靖又道。
眾人再次躍躍欲試。
陸成深蹙著眉,似在沉思。無論是挑選的人數還是挑選的方法都和外公說的有所不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被選中的可能嗎?雙眼死死盯著臺上笑得安之若素的男人。
65
林響身體僵直的躺在床上;面色煞白,額角、鼻翼、人中還殘留著依稀可見的冷汗,雙眼空茫茫的瞪著頭頂空無一物的雪白天頂。綁縛在她身上的黑色彈性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仿若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緩緩的縮排病床一側的暗格中。
就在剛剛;她結束了義肢修復手術。
很疼,真的很疼;那是正常人無法想象的疼痛;比之於肢體瞬間被撕裂時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沒有任何鎮痛措施的情況下,新生的皮肉被生生剖開;經絡被一根根挑出;冰冷尖銳的金屬頭,伴隨著毫無感情的‘嗡嗡’聲;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