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深沉銳利的光劃過她的眼眸。
大螢幕上,兩臺機甲剛著陸,可以明顯發現機體具是一晃。降落點右側毗鄰右側鬆散斜坡,沒有及時處理重力分壓致使兩臺機甲的右腿同時向右下滑,整個機身右傾。
而此刻,兩臺模擬機內的駕駛員同時收到了來自全息屏的警示,充當夜視屏的投影屏一角也播放著自身機體的下滑情況。
夏安安提醒自己冷靜,不要緊張,雙眼專注的在兩個全息屏之間來回,鍵盤上的手指,由緩至急。
東帝國的機甲駕駛艙普遍運用了陀螺儀平衡減震技術;可吸收來自外在百分之九十八的震盪;若非劇烈震盪;身處駕駛艙中的駕駛員幾乎是毫無感覺的。該技術的目的在於讓駕駛員能夠更心無旁騖的駕駛。只不過對於將自身整個融入機甲的駕駛員來說,這樣的技術,有利有弊。利,自不必說。弊,戰鬥中,駕駛員就像機甲的心臟,但除了全息屏上的資料,他感受不到任何來自外在的真正的威脅。若以人自身作比,那就像是一個沒有痛覺的人,因為感受不到傷處的疼痛,所以可以義無反顧,但同時也因此,感受不到死亡和危險的警示。
夏安安也是用了不少時間才漸漸適應這別樣的模式。
1號機甲的右傾幅度一點點拉回,機械左腿由於重力分壓在沙地上形成一個不淺的坑,右腿下滑趨勢漸緩直至停止。而為觀看眾人所期許的2號機雖然也可以看出在調整,卻收效甚微。
連手指都似乎能滲出冷汗的楊梓駿,此刻只想摘了頭上那個礙事的頭盔,到此刻他才猛然驚覺,他確實有沙地對戰的處理應對經驗,但那些經驗是針對單鍵盤操作情況下的。而操縱雙鍵盤,除了心中清楚如何處理外,更重要的是節湊。雙手操控時的節奏,如果節奏不對,就算處理方式沒問題,也無法得到預期的結果。
調整完畢,夏安安看著投影玻璃上仍處在失衡狀態的2號機甲。
‘什麼是勝利?用形勢下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最短的時間,最小的損失得到的勝利,才是真正的勝利。所以你那以仁慈拖曳而成的勝利,並不在真正勝利的範疇之內。’
男人的字句再次浮現在眼前,夏安安緩緩吐出胸腔內的濁氣,手指翻飛了起來。
全息屏上,1號機甲拔出了隱藏在暗槽中的光刃刀鞘,‘嗡’的一聲,光刃彈出。隨後,起飛,揚刀,穿刺。畫面一閃,再度切換回對戰室。
訓練場上,良久的死寂。
發生了什麼?結束了?
太快的收尾,眾人根本都回不過神。
樓靖掃過一張張震驚的面孔,冰冷的眼中染上了一絲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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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耐特自知這次他是絕對不可能逃掉的;畢竟如果他沒有猜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被那位長官設定成了那個女人首戰的‘試刀者’,替那個女人立威。即便首戰被那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倒黴蛋擋了,逃過一劫。但很顯然,作為立威;那太過倉促,看不出任何操作技巧甚至被人詬病為運氣、巧合等等可能的一戰是遠遠不夠的。女人所需要的是一場真正的戰鬥;能夠令觀者信服的戰鬥。
因此;當那位長官紆尊降貴的走到他面前,用著一種近乎施捨的語氣問;莫頓中尉難道不去試試嗎?除了挺身站出;他別無選擇。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他之前的那位是被瞬間秒殺;就算他上場的最終目的是輸給那個女人,有這麼一個陪襯也不至於太難看。
不過,還真是不甘心啊!康耐特揣度著,心中便有些發澀。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得那位高高在上的樓少將垂青?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帝國設立特殊小組的用意,但光憑由樓少將擔任教官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令眾人趨之若鶩了。
如果贏了那個女人就能取而代之進特殊小組,那麼他不惜任何代價都會贏。只可惜這不過是痴人說夢。從樓上將之前的話來看,誰能夠打敗那個女人,他就會撤銷女人的名額。而撤銷之後的人選呢?待定。也就是說並非在對戰中勝利,他就能進特殊小組。
他不算是一個絕對區域等級者,除非與自身利益衝突,否則他斷不會因為女人的身份而去惱了那位長官。既然贏之於他沒有任何益處,輸卻極有可能討那位長官歡欣,那麼漂亮的輸一次也未嘗不可。他要的是軍銜,是權力,只要能得樓少將的信賴、認可,能夠依附,進不進特殊小組根本無關緊要。
康耐特如此想著便斜勾著嘴角輕笑一聲。只希望女人的實力不要太糟,否則到時就算他想輸,也絕對會露餡。
“報告,長官。請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