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通訊頻道里一聲近乎尖利的慘叫聲讓正欲向藍碧色的機甲做出最後一擊的林響頓了頓。
不過須臾之間而已,林響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只見夜視屏上一臺銀灰色的機甲憑空出現,她知道那是幻影,停頓的手指迅速動作,卻已經來不及了。
手持光刃的幻影,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只一個轉身便砍下了彩色機甲一側的翼翅,又是一個轉身,雙手握持光刃,背對著彩色機甲,膝部微曲,向後,正對駕駛艙捅去。
‘嗤’
不知何時飛抵的喋血,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光刃挑偏至一側。
然而彩色機甲卻像是被命中了一般,機身直直朝地面墜去。
“又發作了嗎?”麥肯尼咬牙暗咒一聲,立刻操縱機甲往下,同時開啟公共通訊頻道命令道:“去看看亞瑟的情況,我們也撤。”
樓靖亦沒多做糾纏,開啟私人通訊頻道問:“能自主返航嗎?”
在聽到樓靖聲音的那一刻,夏安安無法描述當時自己當時的心情,只覺得渾身僅剩不多的氣力也被抽空了,緊繃的肌肉一鬆,整個人都癱在了駕駛座上。
與此同時,青鸞的動力源終於全部耗盡,水綠色的眼暗了下去。而在青鸞下墜之前,幻影已經趨近將之頂起,全速返航。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這些;買過優惠;很快就傳下面的。今天碼得太慢了;答應日更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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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臺機甲飛抵東帝國軍械倉的時候;已經在原地等候多時的維修人員們立刻開啟了手邊的維修儀器匆忙迎了上去。
看著下方忙碌的人群,夏安安這才有了活下來的真實感。
脫下頭盔;頭髮和汗水混在一起結成塊粘在異常蒼白的臉上。夏安安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面頰上終於出現了幾分血色,疲累的閉上眼;她仰頭靠在椅背上,雙手無力的從扶手邊垂下。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彷彿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樓靖掀開駕駛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了無生趣的景象;雙眼眼波微動,一閃即逝。自然閉著眼的夏安安是不可能看到的。
夏安安聽到聲音;略有遲滯的睜開眼;一時間四目相對。一雙眼朦朧渙散;一雙眼看透一切般清明冷漠。
升降梯緩緩而下;夏安安扶著金屬繩站在右側,樓靖站在左側。兩人並肩而站,夏安安側頭平視可以看到樓靖肩頭刺目的肩章。
走下升降梯;夏安安微垂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那頭汗溼的發還未感;毫無美感的糾結在一塊;她伸手將垂在兩邊的捋到耳後。
“你、早就知道林響沒有死吧”這本該是一句疑問,卻是完全肯定的口吻;話尾帶著拖沓般低不可聞的嘆息。
本已經走出幾步的樓靖,聞言轉過身,無影燈下,一身黑色戰鬥服的他清俊非常。
“我知道。”他答,簡單明瞭,神情坦然。就彷彿這件事之於他,無關緊要。
夏安安抬起頭,苦澀的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沒有死?”那時的她心中有多痛苦,看著自己滿手沾染著同類的鮮血,掙扎、愧疚,就像無止無盡的泥淖,她深陷其中,卻無力自拔。
樓靖雙手環胸;神情微變;他不喜歡被質問;亦不像看到女人軟弱的樣子;於是說話的語氣便冷沉了下來;“告訴了你又能如何?你就能得到救贖,就能不痛苦?還是戰場上相見你們就不用拔刀相向?”
男人的話讓夏安安怔住了,是啊,又能如何?她依舊滿手鮮血,不會因為林響還活著而被洗淨。她仍要上戰場,林響也仍會成為對方的機甲兵,她們終將是敵人,而她只會更加搖擺不定,更加痛苦。
樓靖淡漠的看著面前神色淒冷的女人,女人的頭髮凌亂,白膩的臉孔在透亮的無影燈下找不到一絲血色,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女人的雙肩幾不可見的顫抖著,同時顫抖著的還有女人的唇瓣。樓靖這才發現,女人的唇生得極好,完美的菱形,上唇以一顆近圓的唇珠,下唇微豐。此刻那兩瓣唇微微張著,粉白的,顫抖著的,就像夏日雨中顫顫巍巍的白蓮花瓣般惹人憐愛。
就算樓靖自己或許也沒有想到他會做出接下來的動作,僅僅只是身隨意動罷了。他伸出一隻手,輕托起女人的下巴,在女兒驚愕的目光中;拇指上扣剛好落在女人的唇瓣上;緩緩摩挲了起來。指尖那與想象中一樣的柔軟觸感,讓他略略眯起了眼。
那一刻;夏安安甚至忘記了呼吸;只那麼直愣愣的瞪著男人。男人的手溫熱卻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