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單一無助。
而就在愣頭青司儀自怨自艾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映入他的眼簾,逆光的關係他看不清來者的面目,卻能清晰的分辨此人一身白色挺括的軍服以及胸前數不清的勳章。
白色軍服愣頭青司儀再愣頭也清楚它所代表的是什麼,而正因為清楚他才更感到難以置信。
軍、軍事長!?
愣頭青司儀震驚的雙目圓瞪,想要說點什麼,嘴巴開開合合,卻最終也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起來。”來者忽然開口,淡漠短促的兩個字,卻有著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勢。
愣頭青司儀直到此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原來在不知何時已經跌坐在了舞臺上,且一直都保持著仰視的姿態,也難怪他感覺自己的脖頸痠疼,剛才他還在詫異,雖然印象中的軍事長確實很高大魁梧,卻好像也沒到需要自己仰視,還是仰到直角的地步。
愣了足足有三秒之久司儀才從舞臺上不怎麼利索的站起身,“軍事長。”他恭敬道,聲音有些發顫,好在行的軍禮還算規範。
樓煌衝他略一頷首,照舊寒著一臉看不清喜怒,目光深遠的注視著混亂的舞會場地,“是對著這個說話?”他問,帶著純白手套的手斜伸,食指指向司儀身側的擴音裝置。
第一次同軍事長這樣的大人物近距離接觸,愣頭青司儀簡直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反應了半晌才明白過來樓煌問的是什麼,忙答:“對,只要衝這裡講話大家就都可以聽到。”為了適應露天假面舞會闊大的場地,眼前的這組擴音裝置是宴宣部讓技術研發中心臨時組裝的,跟平常看到的確實不大一樣。
司儀愣雖愣,倒也還知輕重,回話的同時抬手就開啟了擴音器的開關,並含蓄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爆炸聲過後,騷亂的人群把夏安安和西亞衝散了,西亞被洶湧的人潮推擠著不斷往東南方向移動,期間她的左腳狠狠的崴了一下,鞋子也不知被人踢到了那裡。夏安安也被迫移動了一段距離,不過她中途跌倒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讓她避過湧動人潮的同時卻是被狠狠的踩了好幾腳。只顧著逃竄的人們慌不擇路,腳下自然也沒個輕重,其他地方倒沒什麼,夏安安卻不幸的被人踩了手背。身為特殊機甲青鸞的駕駛員,夏安安的駕駛技術向來以快著稱,雙手對於她乃至整個帝國何其重要自不必多說。
傷在左手,起初只是一道淺淺的紅痕,沒想到很快就紅腫了起來。夏安安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站起身後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傷處。
西亞拖著傷腳撥開人群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此刻人群的大部分都聚集在東南面,少數零散在外的不是和夏安安一樣中途跌倒了就是跑得慢正在竭力往東南面趕的。這讓場內原本最該熱鬧的舞池瞬間人走地空,清冷得好似連一陣風過都能在地上打幾個旋。
走得近了,西亞出聲喚夏安安的名字,獨身一人站在舞池中央的夏安安看起來很不好,中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頭,果綠色的長裙上印著幾個清晰可辨的腳印。而除了這些外表可見的狼狽外,最讓西亞感到擔心的卻是夏安安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她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種氣息,與當初夏安安剛被從暗牢釋放出來時很像,但又不盡相同。如果說暗牢帶給夏安安的是頹敗和淡淡絕望氣息的話,那麼此刻絕望的氣息更加濃烈,此外還沾染上了黑霧般的陰霾以及混沌雜亂的焦躁?
一連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加上夏安安又背對著她,看不到臉上的表情,西亞不免心焦了起來。也不顧左腳上傳來的陣陣刺痛,便快步朝著夏安安走去。
“安安。”
伸手搭上夏安安的肩膀,本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但手下出奇清瘦的骨感卻讓西亞一陣恍惚。帝國的未來曾經便壓在這樣一雙單薄纖瘦的肩膀上嗎?她簡直無法想象在那樣沉重的負擔下,夏安安是如何堅持下來的。似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漸漸遺忘了被他們口耳相傳的‘空戰女神’、‘第一女兵’,帝國的夏上校,她還是個女人,一個普通甚至十分瘦弱的女人。
此刻就是西亞自己都開始反思,對於夏安安,這個她在心裡定義為摯友的女人,她到底瞭解她多少?
還記得在米萊的時候,她們初識不久,她、夏安安還有林響還只是萍水相逢,那時李教官剛向她們宣佈了女兵計劃,她們都勵志要脫去軍女支的身份成為女兵,她和林響在對成為女兵之後的展望是相似的,那就是憑藉軍銜得到更好的生活,脫離貧瘠的D、E區去到繁華A區一直都是她們的夢想。但夏安安呢?除了為脫去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