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的槍口讓男人不得不更直的挺起腰板。
夏安安很快就認出了這兩名青年,即使在他們身上沒有像中午時那樣穿著巡邏兵的制服。他們是中央區的巡邏兵,在她和西亞進宴會大廳的路上他們曾碰到過,兩個青年還恭敬的對她們行了軍禮。
而現在,他們顯然是被派來抓捕樓靖的。
夏安安打量著兩名巡邏兵,她打不過他們,但如果和樓靖合力的話應該不成問題。他們應該都帶了配槍,但四周人這麼多,只要拔槍射擊就肯定會引起恐慌騷動。也或者他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製造恐慌,他們現在距離准入口並不遠,這應該是樓靖之前就計算好的。只要他們能到達准入口,利用四通八達的通道應該能分散不少火力,不過就算能安然從通道出去,也不過是出了中央區,他們依然身在東帝國國內
“讓我猜猜你現在應該在想要怎麼才能幫我逃出去?”樓靖忽然開口說,語氣裡竟沒有一絲被敵國俘虜的慌張和憂心,僅僅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夏安安。
他的話顯然正中此刻夏安安的心思,夏安安錯愕的看向他,四目相對,卻無言以對。
形勢曖昧不明,西亞卻只能幹看著,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她插嘴阻攔的餘地了,一切都只能看夏安安自己的選擇。而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在這件事上她都已經盡力了。
不過她不插嘴卻並不代表別人也和她有一樣的想法,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巡邏兵此時公式化的開口道:“樓請您跟我們走,上級並不希望在這裡引起騷動,希望您能夠配合,否則我們不排除使用非常手段。”
說話的巡邏兵顯然知道此次自己要抓捕的是什麼人,他的話裡在指代樓靖的地方全部都用上了敬稱,這是他們對過去‘帝國戰神’的尊敬,而語畢那柄毫不留情捅向樓靖後腰以示威脅的短槍又表明了他們現在的立場。
在樓靖還是‘帝國戰神’的時候,他們尊敬他,愛戴他;而如今他已然成為帝國的叛徒,哪怕他做出一丁點有傷帝國的事,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將之擊斃。
樓靖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嘴角,除了在被尖銳的槍嘴捅時往前挺了挺腰,他的神色一絲未變。無疑從樓靖出生至今,被槍頂著威脅的經驗著實不多,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對於他來說倒是一次不錯的經歷。當然,這種經歷絕不可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美妙悠揚的音樂聲並沒有因為他們這一帶怪異的氣氛而變調,同樣的相擁著起舞的年輕男女們也未受打擾的繼續纏綿悱惻。這一切的安寧,這一切的歡聲笑語,夏安安都看著也聽著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即使是顫抖的,但西亞知道這一次又是她的勝利,也是整個東帝國的勝利。
所謂愛情,如果明知自己愛人所要做的事情是錯誤的,是否還是應該義無反顧的認同他,跟隨他一起前行。還未修習過愛情這門課程的夏安安顯然對此懵懂不知,所以她只能不作為,只能左右搖擺不定。
“看來你的選擇和五年前一樣。”被帶走前,樓靖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夏安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肩頭一顫,卻終究沒有出聲辯駁。西亞輕緩的拍撫夏安安後背無聲勸慰,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那道逐漸淹沒進人群中的
身影,她在慶幸夏安安做出和五年前一樣決定的同時,心中卻在隱隱的不安著。那個男人,她同他真正面對面的接觸並不多,可就算如此她也知道他的厲害,應該是非常厲害!
那麼厲害的人,會如此輕易的被他們抓住,完完全全的坐以待斃?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只希望莫子熙那傢伙不要掉以輕心。
莫子熙負手遠遠遙望那個男人在兩個巡邏兵的扣押下徐徐走出通道口朝自己走來,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呢?好?不不不,只這一個字無法表達出那深刻的程度。應該是實在太好了,事實上若非他有意剋制,他大概會仰天大笑三聲。
看!那個向來不可一世的男人他也有今天!
越走越近,莫子熙上下打量著衣冠楚楚的男人,男人臉上的面具未摘,但無論身形還是周身所散發出的那股高高在尚的優越感,五年過去,都一點也沒變。一樣的那麼令人厭惡!
“我以為會來迎接我的應該是我那親愛的軍事長弟弟。”走到莫子熙跟前,樓靖勾起嘴角,不乏諷刺意味的說。
莫子熙冷笑一聲,比嘲諷,整個東帝國境內他還從未敗過陣,“哼,軍事長的身份何其尊貴,就憑你現在叛國者的身份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見他。”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