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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他的臉扭曲了起來,激動的說:“她不是我殺的,我愛她!她也愛我!她說過她愛我,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她說過她永遠是我的!我的!但那黃猴子一出現,她就說要分手!都是那黃猴子害的!是那黃猴子殺死她的!”
他傾身對著她低咆著,她可以看見他藍眼睛裡的淚。
那瞬間,她知道這個男人瘋了。
她輕輕的開口:“那你為什麼拿槍對著我?”
“因為你必須死。”克拉克看著她,激狂的臉突然變得很悲傷,他啞聲道:“我很抱歉,但你必須死,那樣一來,我就可以證明殺人兇手是那隻猴子了。那種小白臉,不只騙財還騙色,他玩弄了可憐的你和艾瑪,你一定不想他逍遙法外的,對吧?”
他講話顛三倒四的,邏輯詭異得讓人寒毛直豎。
“恬恬。”韓武麒輕聲道:“順著他的話說。”
她想點頭,但槍口抵著她的腦袋,她被逼得往後仰,上半身幾乎要探出了視窗,她緊抓著窗框,看著克拉克,開口同意。
“對,我不想讓那騙子逍遙法外。”
“沒錯,我們不能讓那騙子逍遙法外。”他欣慰的點頭,稍微放鬆了點抵在她額頭的槍,他直起身子,嘆了口氣道:“所以我很抱歉,你真的必須死,你只要寫下遺書,說明他是害死艾瑪的殺人兇手,你死了之後,我一定會讓他定罪的。”
在說這些狗屁的那瞬間,這男人的臉上竟然浮現了微笑,他義正詞嚴的樣子,好像他講的是什麼神聖的正義,她的死是高貴的犧牲。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伸手推開他。
她死命的將眼中的淚逼回去,天知道他要是看到她情緒失控,會做出什麼事。
“好,我寫。”她的唇在抖,幸好她的口氣聽起來還算鎮定,“抽屜裡有紙筆,我會寫你要的遺書,但你一定要讓那罪有應得的騙子定罪。”
他聞言,欣然的退了開來,抵在她頭上的槍口,雖然不再抵著,卻依然瞄準著她。
“照他的話做,去拿紙筆。我已經瞄準他了,但你必須離開他的槍口。經過沙發旁時,我叫你趴下,你就趴下。”武哥說。
她鬆開抓著窗框的手,因為太過緊張,她的手指僵硬不已。
正當她要往前走時,遠處卻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克拉克也聽到了,他警覺的上前,槍口再次抵到了她頭上,一輛車瘋狂的轉過街角,她慌亂的回頭,只看見阿南開著車,朝這邊衝了過來。
夜風狂亂的吹著她的發,窗簾幾乎飛揚到天花板上。
在那千萬分之一秒,她和他對到了眼。
她可以看見他眼裡的緊張、驚恐和憤怒。
克拉克抓住了她的手腕,試圖將她拉離視窗,他的槍仍指著她的頭,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就在這時,阿南當機立斷做了一件無比瘋狂的事。
恬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但他的的確確鬆開緊握的方向盤,從狂奔急駛中的車子裡站了起來,他一腳踩在座椅上,一腳踩著方向盤,上半身則探出了前座車頂的天窗,銬著手銬的雙手握著一把警用手槍。
她可以看見狂風將他及肩披散的長髮拉直,甚至看見他眉角上的舊疤。
“趴下!”他喊。
她沒有辦法趴下,克拉克在她的身前,她的手被他緊緊抓住,整個人被卡在窗戶旁,既然不能往前彎,恬恬只好往後仰到窗戶外,她練了多年的瑜伽,她的身體非常柔軟,但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會救了她一命。
他幾乎在同時開槍。
子彈從她身上呼嘯而過,槍響好像也不只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濺到了她身上,還有人在哀號。
她的手自由了,但她卻只看到曾劍南那該死的笨蛋,連人帶車以驚人的速度飆過了公寓前,然後一起衝進了街尾的公園裡。
武哥制住了克拉克,青嵐在她開門時跑了過來。
她知道自己應該留下來,卻無法思考的衝下樓,往公園飛奔過去。
遠遠的,她只看到他的車翻倒了,撞倒了三、四棵棕櫚樹,車頭被撞得稀巴爛,車子的底盤朝上,四隻輪子還在轉。
她跑到街尾,翻過小樹叢,跑到車子旁趴下,朝上下顛倒的車子裡檢視。
車子裡沒人,他不在車裡,也沒有被壓成稀巴爛。
敞開的天窗依然是開著的,車前座的安全氣囊已經彈開,但他沒有被卡在車裡,車子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