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貳�
只要這男子再往前半步,他就會墜入這萬丈懸崖,可他卻像沒有看到腳下的萬丈懸崖似的,如站在自己屋廊下一般站在這斷崖邊上。
只見他著一身黑色的異族衣裳,衣裳長至腳踝,卻沒有召南人的廣袖,甚至連衣袖都沒有,衣襟叉至腰身,胸膛袒露,若是稍有月色,便能瞧得清他結實健勁的臂膀及胸膛,腰上一條扭繩腰帶,腰帶上繫著三種顏色的繩帶編成的流蘇,他脖子上墜掛著這一塊形狀如鷹的玉石,他袒露的左邊胳膊上畫著一個古老的紋飾,從肩膀往下,佈滿他整個左上臂,他的雙耳上還各墜著一隻非銀非鐵的圈環,環上各綴著三根黑羽,兼一頭黑如夜色的長髮,彷彿他整個人都融進了這濃墨般的夜色之中。
但,他的眼眸,卻是琥珀色!如蒼鷹之眼般的顏色,眼神更如蒼鷹般鋒銳!
他就像一隻鷹,一隻驍勇的蒼鷹!
他一動未動,甚至連眼珠子都未轉上一下,只是問停在自己肩頭的鷹隼道:“可尋到褐羽傳出來的訊息了?”
聲如風過鬆濤,渾沉有力!
題外話
二更在晚上1點左右
☆、332、山間的誅妖屏障【一更】
京城北去,快馬加鞭兩天兩夜,便能見到南北綿延數千裡的雲夢山,有如一道天然屏障橫亙在召南國北,保衛著與此不甚遠的京城貴地。
雲夢山有北雲夢與南雲夢之分,南雲夢四季青蔥,北雲夢則終年落雪,遠遠望去,瞧得見南雲夢上的青翠之色,在山間繚繞的薄霧,讓人根本想象不到這樣的蒼翠之後會是終年不化的冰冷白雪,放眼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任何一處山如這雲夢山間的氣候這般奇特。
行得近了,能清楚地瞧見山上的青松翠柏,淙淙溪流,流水叮咚,如曲輕響,行於山間,手拂繞於身畔的輕煙薄霧,給人一種置身仙境般的感覺。
衛風早在沈流螢從京城離開的那夜便追上了她,此時更是與她行於這雲夢山間,因為小麻雀給沈流螢帶的路,便是這雲夢山。
“雲夢山分南北,以南為主,共三十六座峰,十八福地,七十二幽境,望雲觀位於南雲夢最高峰天珠峰上。”衛風不知何時摘了兩根狗尾巴草,一根叼在嘴裡,一根拿在手裡一晃一晃的,哪裡有個帝王樣,倒像個到山間玩耍的小童,一邊沿著山間小徑往上走一邊給身後的沈流螢道,“照我的速度,最多不過小半天光景便能到達望雲觀,但是你嘛——”
衛風說這話時轉過身將沈流螢從頭看到腳,再從腳往上看,道:“就你這樣兒,怕是走個三天三夜都走不到。”
“都說了你老實回京城待著,我給你上山找小饃饃,你偏不,你這不是沒事給你自己找事?”衛風一臉嫌棄,可他話裡卻帶著關切。
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來爬山,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沈流螢沒有與衛風拌嘴,只是看著前邊青翠掩映的小徑,平靜道:“我坐不住。”
見不到那個呆貨,看不到他好好的,她坐不住,根本就安心不下來。
小麻雀此時蹲在沈流螢肩頭,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衛風看,自衛風追上沈流螢開始,小麻雀就沒有再說一句話,任衛風怎麼逗它它都不吭聲,甚至能離衛風有多遠就離多遠,便是沈流螢問它它也不說話,只是會在道路改變時用翅膀給秋容做指示。
沈流螢沒有與衛風說任何關於小麻雀的事,因為她從小麻雀的反應中看得出它對衛風的防備與警惕,既然它不願意讓衛風知道它是妖,她又何須做讓它嫌惡的事情。
不過,就算沈流螢不說,衛風也感覺得出來猜想得出來,這隻小麻雀,乃妖,並且她之所以會往雲夢山而來,是它所引。
“哎——!”衛風長嘆一聲,“我要是有你這麼樣一個不省心的媳婦兒,不吐血死才怪。”
沈流螢這會兒沒心思與衛風玩笑,從她知道小麻雀為她所引之地是雲夢山開始,她的心便沉沉的。
望雲觀立世以來皆以誅妖為己任,而那個呆貨,體內有一半的妖血,就算他師父不與他為敵,偏偏為何在他無法再恢復人形的時候將他帶走?
即便將他帶走,又為何不留下任何音信?
他們的師父……又真的不會與這個半妖之徒為敵麼?
就連是不是師父將長情帶走,沈流螢而今都無法確定。
她只覺得不安,就算她心口沒有錐痛的感覺,她也還是覺得不安。
就在這時,本是好端端站在沈流螢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