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一身的冷汗!
通道內雖然四通八達,但是改造後,出入口都被堵死了,只留下衛生間一個入口。他已經爬了很久,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兒。如果這股風從衛生間吹來,吹到他身上微微涼意,那衛生間的風勢絕對能刮開一扇窗戶!
今晚,有這麼大風嗎?而從房間角度格局、折射方位粗略估算,這股風絕對吹不到他的身上!這時候,他才感覺到,風是陰冷的,帶著一股令人屏息的海腥味兒。
漸漸,風越來越大,越來越陰冷,那海腥味兒也愈發的濃了。在狹窄的通道里呼嘯著,令人毛骨悚然。他好像是被擠在沙丁魚罐頭裡的一小塊碎骨頭,除了緊緊貼著道壁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睜不開眼睛,腦袋埋在雙臂之間。肆虐的風掀開他的衣襬,鑽進他的身子,如冰冷滑膩的蛇順著腰肌糾纏而來。
一聲接著一聲的叫喚讓他恢復了神智,洛毅森揉揉還有些鈍痛的腦袋睜開眼睛,這才看清楚自己躺值班室的沙發上。身邊,坐著一個人,還在叫著“洛毅森,醒醒。”
“公孫?你怎麼在這?”洛毅森想起在通道里遇到一陣陰冷的風,然後好像就昏過去了。忙不迭地問:“是你把我拉出來的?”
見他並無大礙,公孫這才放心地長吁一聲,感慨道:“你真是太魯莽了。要進去調查,怎麼不帶好工具?至少你該知道那裡面缺氧。”
缺氧?自己是因為缺氧昏迷了?洛毅森晃晃還有點昏沉的腦袋,只能說:“是臨時決定過來看看的,哪找工具去?”言罷,看到公孫錦擔憂的神情,心裡有點不落忍。大咧咧一笑,“你呢?你怎麼來了?”
“我一直都在。”公孫錦開啟了值班室的大燈,讓光明為洛毅森驅散些寒氣。隨後,拿了杯熱水回來,塞進洛毅森的手裡,“精神療養院那邊不讓我晚上過去探視,我就來這邊看看。其實,我每晚都會過來看看,早上再回去。你進來的時候我在巡邏上面幾層,沒看到你。回來才看到。”
公孫錦的手點了點監控顯示器的螢幕,其中兩個監視器已經被換成了通道內的情形。洛毅森不禁感慨了一番,說:“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們都忙,這件事只好我來做了。”
洛毅森喜歡公孫錦,也很佩服他。
洛毅森問道:“公孫,這幾天你發現什麼了?”
公孫搖搖頭,“沒有任何動靜。”說完,仔細看了眼洛毅森的臉色,“你的臉色很不好。起來活動活動,我去給你衝點薑茶。”
趁著公孫錦出去弄熱水的功夫,洛毅森站起來準備活動活動,腳一落地,踉蹌了幾步。腳底不自然的感覺讓他坐回椅子上,抬腳一看,才發現鞋跟掉了一個,就連了一層皮,搖搖欲墜。
這倒黴催的!
他在值班室的箱子抽屜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盒沒標籤,沒註明的透明膏體,用筆尖戳了戳,發現還挺粘。湊合湊合吧。用膏體粘合了腳底開口的鞋,使勁跺跺,別說還真的很結實。
在值班室裡來回走了兩圈,揮揮手臂,踢踢腿,活動僵硬發冷的身子。
洛毅森的腿筆直修長,踢起來特別好看。值班室的空間小,不能太盡興,只能意思意思罷了。腳,穩穩地落在地上,腳踝處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撩起褲腳,摸了幾下,抓住一些小米粒大小的半透明物體。正在納悶的琢磨著這是什麼玩意兒,公孫錦拿著薑茶回來。洛毅森拍拍手,把小東西抖落乾淨,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啊,終於活過來了!
公孫錦坐在一旁有點擔心地看著他,說:“回去休息吧。”
“回去也睡不了多少時間,我陪你待會兒,順便說說新發現。”
他執意不肯走,公孫錦也沒再勸。當下說起了關於鴻鵠會所的問題。須臾,公孫錦放下洛毅森的錄音筆,說:“鴻鵠會所我知道。”
有案底?洛毅森的直覺探到了。
說是有案底倒也不準確。準確地說,鴻鵠打的都是擦邊球。可想,古董收藏必然會涉及到一些古董、真貨假貨一類。而鴻鵠問題的重點卻不是在這兩個方面。
鴻鵠有個地下拍賣場。
公孫錦說:“沈紹手裡的青銅尊應該就是地下拍賣場出來的。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好手,既然那位鑑定師敢說酒樽是從古墓裡出來的不超過三個月,那麼情況一定屬實。這樣的東西,鴻鵠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公開販賣。他們的規矩就那樣,一旦有了些好貨,就會舉辦一次拍賣會。地下拍賣會。”
這種拍賣會不是什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