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由著他拿起腳放進溫水裡。
本以為這樣就算可以了。哪知,沈紹又坐在地上,挽起襯衫的袖子,雙手浸在水中,給腳踝做適度的按摩。
洛毅森盯著他的腦袋,輕哼了一聲,“你這算什麼意思?”
“促進血液迴圈,對你有好處。”
“別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顯然,洛毅森不想讓他矇混過關。沈紹沒有抬頭看著他審視的目光,手上的動作不停,似自語地說:“就是想,這樣。”
說完這話,沈紹在等。等著被洛毅森一腳踹開,或者等著他的冷言冷語。洛毅森什麼都沒有給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好似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沈紹懸起來的心漸漸落回原位,仔細地按摩腳踝。
洛毅森的腳很白,也很瘦。沈紹細心地擦洗了每一根腳趾,足底、足背、無一疏漏。十五分鐘的時間,一雙腳被洗的乾乾淨淨,白裡透紅。
用柔軟的毛巾把腳擦乾淨,沈紹這才端起水盆,去衛生倒水。十幾分鍾後,他抱著枕頭、被子回來,說:“沙發可以放平,你睡在這裡。”
洛毅森剛要起身,沈紹放下手裡的東西,扶著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轉回頭展開沙發,將被子和枕頭放好,“屋子是恆溫,如果你就覺得乾燥,我找加溼器。”
洛毅森無所謂地說:“隨便。”
回來的時候,沈紹不但帶著加溼器,還順了另一套枕頭被子。洛毅森冷眼看著他將枕頭丟在了地攤上。
“睡吧。”沈紹脫掉外褲,留了身上的襯衫,和衣躺在了地上。
室燈關掉的瞬間,屋子裡只有一盞小檯燈照應著兩套機器的運作。洛毅森躺在沙發上,偶爾會側頭看看地上的沈紹。
養尊處優的沈七爺睡在地上,背對著他,蓋著被子消無聲息。
洛毅森知道,沈紹試圖改變著什麼。
睡到半夜,洛毅森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在身邊,他翻了個身,被甩掉的被子馬上又蓋在了身上。然後,那人輕手輕腳地離開。
高強度用腦和會造成疲憊,洛毅森複雜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睡得沉了。
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
沈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這會兒已經將早飯端了進來。見洛毅森坐在沙發上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拿了他的拖鞋放在腳邊,“洗臉,吃飯。”
在衛生間裡,洛毅森足足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見沈紹在沈颯床邊檢視腦電波圖,便問道:“有變化嗎?”
“沒有。”沈紹放下列印出來的圖,轉回身走到洛毅森身旁,“吃飯。”
早餐很簡單,清粥小菜和幾個熱氣騰騰的小包子。洛毅森的胃口並不好,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個包子。沈紹倒也不勸他多吃些,默默無言地將他剩下的半碗粥全部吃到自己的肚子裡。
“沈紹,你不去上班嗎?”洛毅森坐在沙發上,給腳踝換藥。
沈紹放下了捲起來的袖子,走到洛毅森面前,說:“這就走。”話說完了,人還是不想走。垂眼看著洛毅森,戀戀不捨。
“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洛毅森如是說。
最後,沈紹不得不走。儘管他很想丟掉工作,一直陪著洛毅森留在這裡。
回到集團,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秦白羽已經準備好今天的工作,等著他來解決。沈紹的心情還算不錯,即便看到辦公桌上小山一般的檔案,眉頭蹙都沒蹙。拉開大班椅落座,隨口問道:“你好點了?”
聞言,秦白羽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秦白羽試著問。
“很好。”沈紹拿起筆,開始簽字,“很驚訝?跟褚錚喝酒,第二天請假。我知道你們很好。希望褚錚不要讓你失望。”
然後,秦白羽整個人更加不好。他收住要離開的腳步,回到大班桌前,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紹:“我不是驚訝你知道我跟褚錚的事。而是……”
“什麼?”沈紹頭也不抬地問。
“你居然會關心我的私生活。”
“奇怪?”
看沈紹問得如此自然,秦白羽釋然了。他笑了笑,“不,這樣很好。哦對了,早上本宅的管家打來電話,說下午老六要過來,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們倆一起回家。”
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一趟必然不會有好事等著。秦白羽不用沈紹叮囑,便將跟m國公司合作的檔案準備好,放在沈紹的抽屜裡。
“出去吧,我有分寸。”沈紹說得不鹹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