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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2

灰塵,在陽光射線中,淑芬指著說:“看,”灰飄蕩上升,有的旋轉,“清楚欸,”小琴說,“那麼多小點兒,還會動呢。”小君說:“只覺得嗆鼻子,不知有這麼多的小東西,它吸鼻子裡不打噴嚏就都到肚子裡了。”曉宇從書桌堂裡拎出不知誰放的擤大鼻涕的紙,他捏著一角出去。小琴躲了,又把東西挪了。小林踢了笤帚,拎桶去打水。 淑芬撿起地上的笤帚,找線繩要捆一捆,關建悄悄說:“不給他們弄,讓受表揚的去整。”關建收著毽子、口袋,平時踢上房的毽子、口袋有很多的,他經常拿著旗杆踩著梯子往下扒拉。“給你,你自己選,”他給淑芬毽子、口袋,靠近了說:“你要幫忙啊。”他想當副班長,讓淑芬在老師徵詢意見的時候為他說話。淑芬說:“老師說,那容曉宇還沒呢,咋地也輪不到你。” 關建跟淑芬身後,偷偷拿紅粉筆在她後背寫對號,然後在上升線上打了一個大頓號,是個“半對”,更像“×”。小琴告訴了淑芬,替她撲擼掉。倆人回家,邊走邊嘮。淑芬說:“平時啥也不行,到評選時候來勁兒了。”小琴說:“可不嘛。小寧,挺不錯的。” 校園,小文和小濤走到一塊兒,說班級的事兒。小濤說:“你班人老實,好管,要在我班不整死他!”小文說:“得了吧,你班好管。” 校園那邊,關建說班級被取消了參加比賽的資格,小明說“該”,小偉頭一回和他一致,也說“該”。曉宇從書包堆的底下拉拽出自己的書包,走了。體育課,自由上,不上就回家。曲文姥爺說,一個集體,就怕是人人認為於己無關。 曉宇記得小江說馬糞包冒煙兒,在路上見了馬糞,找個棍子捅,掀起再捅,“馬糞包也不冒煙兒!”“扯呢!”踢石頭的小民笑他,從書包掏出一個,在他眼前面拍,曉宇被嗆閉了眼。小民接著拍,“你把手剌個口子,給你止血,一下就止住。來呀,來!”曉宇生氣。 居委會主任站在大坑那,說:“別掉溝裡呀。”說她反映多少次,也沒填啊。 曉宇回家。 老狗,偎在曉宇的腳前,形成一個渦兒,暖著他的腿和腳,他感受到狗的呼吸起伏和心跳。 幾個小孩子來了。空氣中有翅的都在飛,小蟲兒!落下的是絨子!向上去的也不全是蟲子,忽上忽下的,那一定是,直上直下的也是。 小明進院子,拿著蛐蛐罐子,後頭跟著自家的狗。狗到食盆裡吃東西,吃乾淨了,舔盆沿兒,小明踢它,說:“盡給我丟人!” 曉宇養蛐蛐,是自己上南大溝崖壁抓來的,平時裝盒裡,只掀開蓋一個縫兒餵食,不以示人;白天它也不叫不響。“沒了,早死了。”曉宇不願跟小明的比,攆他走了。 小濤來了,“借點兒。”“什麼?”“錢。”“幹什麼?”“有急用。”“有什麼急用?”“肯定還你呀,砸鍋賣鐵也……”“上次說了還沒還呢。”“一起還,一起還。”“就兩毛。” 進屋,曉宇給他拿兩毛。“那零的也給我。”小濤把櫃子上的硬幣都劃拉了去。他知道曉宇的“窘”,趕這時候是最好的時機。 曉宇送他,也是趕他走。小濤說他爸調單位了,曉宇問不在咱廠啦?小濤說換個車間,輕快不累,還管幾個人…… 曉宇在房前轉悠一會,心裡彆扭得很:就小濤這賴樣兒,居然和我來這套,跟我裝!樹的影兒像是抽他,他躲了。 上前院兒。春麗在炕上做針線活,口袋的花布,六面兒全不一樣,或兩兩相對的一樣,三樣間隔開;少了,調了換了,找一樣的一對,從箱子角又翻出一個包,有花布碎料。春麗縫得好,線不露,只是收口兒有一點。 曉宇看了一會兒。屋裡也沒別人兒,走啦,上大前院。 上小濤家。“有事兒啊?”小濤緊張,以為曉宇變卦了要錢來了。曉宇在屋裡各處走,在櫃子前停下來,看牆上鏡框裡的照片,那是家庭的延伸、放大。那是隋家的所有親戚,有當兵照,結婚照。“都誰呀?這麼多。”“都多少年了,現在都不是那樣了,孩子都大了,比我還大呢……”小濤興奮起來,喋喋不休說。曉宇問都在哪呀?小濤一一介紹。親戚遍天下。曉宇看本地的,那老照片——那時年輕樣子,沒啥呀,比大哥曉強差不了多少…… 上小全家。小全在家,忙啥呢?一隻蜻蜓不知什麼時候進的屋,往窗戶的玻璃撞,飛不出去,啪啪振翅聲讓小全心疼著急。小玉說留下讓它吃蚊子吧,小全說它在這屋裡能吃嗎?開小窗,它找不著。小全不能上前,一走近,它就使勁振翅撞向窗玻璃。小光要上炕抓,蜻蜓又飛到後窗。小全下地,站那看。“拎翅膀扔出去!”曉宇要過去,小全急忙推開了窗,拿衣服把蜻蜓轟出去了。 曉宇探頭窗外,“那小子幹啥呢?”小全問:“誰呀?”喜歡長篇南河()長篇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