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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4

過了一天。 班裡要上音樂課。小江發“單子”,按桌發,每桌倆,有沒人的,也都發了。小明看了,不吱聲。小文去收了,是歌篇兒,不唱,留揩屁股。小勤說:“還得練呢!” 小勤給小文要了名額,已報上去了,小文覺得自己本來挺好,就不給他表示了。小勤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大不高興。 小勤去楊英年辦公室,楊英年不在。小勤開了門,進屋,坐在楊英年的座位上。他拉開抽屜,看登記表,都是哪的,看父母單位,工作職務,原籍,看親屬欄,看那些關注的人的親人…… 小國剪光頭了,曉宇問他咋這樣啦,他說“涼快。”以前有好幾個人說要剪光頭,最後也沒有剪。小民就是其中一個,他來摸小國的頭,小國不讓,小民偏摸,邊摸邊說“蟈蟈,蟈蟈!”小林翹起腳,“真亮!”摸了摸,“熱乎,多少度的?”小文在後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小國回頭看,小文轉頭,想了想又轉過來,又打一下,“這回我讓你看著,”踢了一腳,“你叫蛐蛐得了!你讓我噁心!”裝作吐的樣子,“別讓我看你!” 老曲說,辦什麼事兒,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心理、習慣是沒法改。“對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勝的”什麼都對,大人這樣的認識貽害無窮。 小勤,一直努力,不久他給老師弄一個偏方。 老師的病真好起來。 老師讓小勤幫他管班級。 一放學,許多同學都上小勤家。小文站著不坐。“咋的了?我現在給你擦擦?”小勤找來抹布,小高忙接過來,衝著小文卡巴眼睛說:“起來,”給凳子擦了,“坐吧,乾淨人!”小文斜楞一下眼睛坐了。書包裡裝了一瓶牛奶,沒拿出來。 小勤給小林一兜柿子,“不要不行。”“綠的?”“回去捂一捂,就紅了。這是長青社的,自己從秧子上摘的。” 小勤給小文一隻鳥,呆頭呆腦的,不願意動。小高站旁邊說不好看。小文說:“就是。”逗它一下,鳥眼睛瞥一下,又恢復原位;找棍兒捅一下,鳥揮一下翅膀,轉過身去,拉一潑白屎。 小勤說:“哎,拉稀不怕,回去喂點藥。喂熟的東西。”“生的不行啊?”“生的也行,喂蟲子,吃蟲子,叫得可好聽啦。”“上哪整蟲子?”“到苞米地,掰開棒子,甜杆兒裡,都有。笨!”小武幾次要拿出牛奶,小文不讓。走出來,小文說小武,“你傻呀——啥人都有……” 小高說:“今年苞米招蟲子,苞米外邊全是膩蟲,黑乎乎一層,太煩人。” 小勤這才想到小高,馬上給小高瓜子,揣兜裡。小高說:“不要不要。”小勤說:“這麼多呢,要啥就說——琉琉,你選兩個。”小高不想要,給他看的都是清一水的,沒有花瓣的。 人的關係有遠近,近的不在意。大團夥裡有小團伙,做什麼不容易,做事有顧忌。 琉琉要,小高拿了。不喜歡也要,要了給人,這樣能證明他在小勤這夥人中的位置。 “走,咱們砍尜玩去。”小文說。 “走,走。”小高說。 小舟想要滾珠,挨著小文,低聲說。小文跟小勤說小舟要滾珠,小勤攏著一隻手對小文的耳朵:“過去他總牛的烘的,我煩他。” 小武說拍兒不夠,我去借兩個。小勤說:“去吧。”小武撒腿就跑。 小文把鳥給了小舟。 “小犢子!”小林看小舟拿著鳥,眼珠子轉,小舟緊忙回家了。 小文心裡不高興,拿石子劃地,“嘚瑟,嘚瑟,氣鼓!哎,蛤蟆,怎麼不上道呢?”小林踢石頭,嘟囔:“閉著眼睛說瞎話。”小高說:“上,怎麼不上?我看見讓車壓了。還走蟈蟈,走蛐蛐。”小文說:“蛐蛐走你能看見?”小高說:“不就黑的嘛,綠的咋的黑的咋的……”小勤說:“這有螞蟻。”路邊螞蟻上道下道出出溜溜。小高蹲下看,螞蟻四處走,攏起又走,“這邊走!這幫小子不聽話。”他用一根手指頭按,“不聽話,殺,殺,”小林解了褲帶就尿。小高起來罵:“你迸我身上了,激眼給你剪掉。”小林轉過身往遠處尿,心裡罵:“這個狗日的。”尿完尿,看人都沒好臉色,想講點有趣的話緩解氣氛,“哎,小翠和曉宇好上了。”這話是從小勤嘴上散播的,“咋地了?”小勤故意問,裝作什麼也不知的樣子。“他上南大溝——”“上那幹啥呀?”“那就不知道啦,大溝裡幹啥呢?”小高說:“你不知道?那沒人兒呀!”這是敏感的話,挑動多人的神經。“然後呢?”“不知道。”嘻嘻笑。 他們下了溝,順著南邊的壁往裡走,走到裡面,寬闊的地方,坡子也緩和些。往下邊靠水的地方平一些。是這嗎?可能是吧。上邊還有洞呢。就在這裡玩吧,這塊平。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小明來了,和小武一起來的。小文問小武拿來幾把,小武拿了四把,小文不高興,埋怨他拿多了,你咋不都拿來呢!又低聲說小武,怎麼把他帶來了?你不知道他們尿不到一塊兒去嗎?本小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