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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記+11

立民整天罵罵咧咧,以前有交往的女人都躲得遠遠的,情分?“就那麼回事兒吧。”他曾經認識許多人呀,等兒子結婚,一個一個通知,怕人不來,又打一遍電話。人家跟他沒“過兒”,也叫來。平時裝聾作啞,不隨份子。人紛紛抱怨:什麼玩應,認識他真倒黴!以前不這樣啊,現在混得不行啦。小舟罵起來,“讓他要飯他嫌磕磣,這和要飯有什麼區別?”立民喜歡喝,一天三頓酒。他對小秀說:“啥都吃了,啥都喝了。”小秀逗他:“啥都幹了。”拍肚子,“賺個好下水。”兒子不讓喝,他不高興,不讓兒子來。他一個人在家,死了好幾天,才被人發現。在這世界上,被人遺忘了就是真死了。兒子處理了房產遺物,還有存款,——不是窮嘛,攢吶…… 小舟一直對兒子有寄託、期待,後來,就不抱希望了,準備自己餘生靠自己。 小秀說就怕送人抗用的東西,人死了,再看見自己的東西。 小江,別人開玩笑逗他說過去的那些事,他已經不在乎了。他說不知哪一天,人就不在了,只剩下鞋在床下。他說自己很知足,“你還想活多少,還不知足?你想和龜一樣啊?”他把多餘的衣物都扔了。他立起嗓子,唱:春去春歸來,花落花又開…… 和人嘮嗑,說的總是那幾件事,也還是那樣的話。人說,去找個地方消停兒眯一會。 小文真病了,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每晚躺著坐著睡不著覺。過去,單位要交這個材料那個表格,他總生氣,發牢騷;現在,領導說不用交了,更難受。怎麼攤上這個單位!在屋子裡打磨磨兒,想自己都幹什麼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想想,也沒什麼可做的。自己的想法憋著,被無視,那才心煩呢。他找領導幹仗,吵,罵,說自己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怕什麼!領導不敢吵,關上門,提啥要求都說行。 什麼都不行了,但有點條件可能,又會為慾望所驅動。打電話叫小琴來了,又嫌小琴亂動東西,住了一段時間,把她攆走了。他把小琴收在櫥櫃的塑膠袋裡一團一團的塑膠袋全翻出來扔了。他在生氣的回憶中度過。 買回的零食,一定開啟袋兒吃點;新衣服一定要開啟,撕下標籤,穿一會兒。喜歡長篇南河()長篇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