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他的意思,他是想要將柴慕輕葬在柴寧遠身邊,讓柴慕輕到了那邊向柴寧遠懺悔,並服侍左右的。
不過,柴慕輕可以說從根本上背叛了柴家,與柴寧遠的性質完全不同。
柴慕輕,是真的沒有半點資格葬入柴家陵園的。
因此,柴辰風感覺很矛盾。
柴辰風自嘲想道:“終究,我還是把柴寧遠當成了四叔,而非什麼外人啊。否則,我又何必為此而矛盾糾結。”
看出了柴辰風的矛盾,柴慕容皺眉想了想,道:“這樣吧,三叔。柴慕輕,依舊葬入柴家陵園,葬在柴寧遠身邊,不過,他可以有墓,但不能有碑。就讓柴慕輕以無名的身份伴在柴寧遠左右,算是了了柴寧遠的樁心事。我想,柴寧遠寧可自己殺死柴慕輕,也不願讓我們動手,也是因為他愛透了柴慕輕。”
柴辰風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做吧。”
忽然,柴寧致輕輕地放下柴寧遠的屍體,衝著柴辰風和柴慕容各自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閉著眼睛,淚水卻是怎麼都止不住,泣不成聲地道:“多謝……多謝……謝你……你們。嗚嗚嗚嗚……我替寧遠……謝謝……謝謝你們了。”
看著伏在地上怎麼都無法起身的柴寧致,柴慕容和柴辰風此時完全沒有一點將柴家重新收歸手中的勝利的喜悅感,反而覺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憋悶難當。
親人相殘,總歸是人間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柴慕文看著自己的爺爺,閉上了眼睛,無聲地流著淚,口中輕嘆一聲。
任何人都明白,一個時代,就此而徹底終結。
“小二,小三!”柴慕容沉聲喝道。
小二、小三走到柴慕容身後,恭敬地道:“小少爺有何吩咐?”
柴慕容重重一嘆,道:“將四長老抬下去好生安葬。將柴慕輕葬在四長老身邊,不得立碑,只留一無名之墓。”
“是!”小二和小三應是,隨即便走到柴寧遠和柴慕輕身邊,將兩人的屍體穩穩地抱在了懷裡。
小三伸手一吸,將柴慕輕的頭顱吸到了掌中,放到了柴慕輕的屍體之上。
然後,他們一步一步,走得非常之穩,向著外面而去。
柴寧致此時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他要去送老兄弟最後一程。
可走了沒兩步,柴寧致忽然轉身,看著柴慕容,道:“慕文就暫且交給你了。”
柴慕容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八哥的。就是今後,只要我一天不死,就沒有人再敢動八哥一根汗毛!這是我柴慕容的承諾!至於之前敢對八哥動手的人,休想有好下場!”
此話一出,呆呆地看著柴慕輕走入末路的柴慕端身子忽然一顫,整個人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一股騷臭之氣漸漸飄散而起,瀰漫於場間。
一大灘水漬從柴慕端的腿根處流出,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柴寧致皺了皺眉,不知是因為已經想到了柴慕端悲慘的下場,還是因為被異味刺激到,隨即輕輕一嘆,再次跟上了小二和小三。
見柴寧致離開,柴慕容轉頭看向柴慕文,溫暖一笑,道:“八哥,你看小弟怎麼給你報仇。”
柴慕文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過了。
看到之前那一幕,柴慕文雖然為柴慕端那個畜牲馬上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感到痛快,但那種痛快也被悲傷抹去了大半。
而柴慕端在看到柴慕容那對著柴慕文和柴辰風才會露出的溫暖笑容時突然覺得渾身冰冷。
那笑容的溫暖背後,將是對他柴慕端絕對的冷酷無情。
“慕文,慕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們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柴慕端一下子爬了起來,一把抱住柴慕容的腿,滿臉的恐懼,尖聲求饒道。
此時,一陣陣粘稠膩滑且潮溼的感覺自腿根處傳來,不斷地刺激著柴慕端,讓柴慕端好一陣不舒服。
可是,那些,柴慕端都已經顧不上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丟了大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大小便同時失禁。
可是,和保住性命比起來,丟人算什麼?
可是,柴慕端這一靠近,柴慕容頓時感覺到一股惡臭夾著濃烈的腥騷之氣撲面而來,差點窒息。
“滾!”柴慕容嫌惡地一腳將柴慕端踹出老遠,“你特麼那麼噁心還往我身上貼!你不覺得噁心,我還覺得膈應呢!”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