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一把將楚遠江扯出人群,推上車回家,楚遠江臉上的笑意還未褪盡,眼睛發亮地看我:“怎麼了?”
我砰的關了車門,開出了莊園一溜煙上路了。深深吸了口氣:“姓熊的跟姓何的一起算計我,想讓我管礦場,都他媽用的是偷渡黑戶口,當老子不知道。”
楚遠江聞言一怔,冷笑了一聲:“那也不怕,你過去了把柄還不是在你手上。誰拿捏誰還說不定呢。”
我一腳踩深了油門,楚遠江淡淡地道:“你慌什麼?這叫什麼算計你,這是一起發財。你過去了屁事不管只用拿錢。”
“以後出了事第一個抓的就是我。”說著我頓了一下:“老子已經給他拒了。”
楚遠江手搭在車窗邊兒一副瀟灑的樣子,瞥了我一眼:“沒膽氣的,這就叫火裡撈金。”
我皺了眉頭:“你說他用我幹嘛?那麼多人為了錢命都不要,他幹嘛不去找那些亡命之徒?”
楚遠江慢悠悠地道:“他就是知道你不是亡命之徒才找你。”
我嘆了口氣:“今晚上神經都緊張出問題了我。”
說著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他還問了你呢,問咱們為什麼一直這麼好,你說他問這做什麼……”
楚遠江也愣了一下,隨即會心地笑了:“你有沒有聽說……”
我皺眉:“謠言你也信?都是煙霧彈,為了遮掩他跟姓熊的來往過密……誰知道下面蓋著的是什麼東西。”
楚遠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那也不一定是空穴來風。”
“得了吧,你還不知道人的嘴?小道訊息能傳出花來,還都說咱倆怎麼怎麼,你以為我剛才沒看見啊,聚會上上趕著巴結你的可有好幾個漂亮男孩。”
楚遠江也笑出聲來:“可不是麼,我還沒來得及澄清,就被你一把拉走了。”
見楚遠江氣定神閒地笑話我,我不耐煩道:“你說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所以說,何少那是羨慕。”
我看著路邊飛快倒退的景緻,內心十分不敢苟同楚遠江的話……
何少名何凌。
有傳言說,他跟熊爺的關係非比尋常。
謠言紛紛,東拼西湊,總算能讓人拼出來個邏輯完整,真實待定的故事。
據說兩人是初中同學,何凌從小就是個冷性子,在太子扎堆的學校裡,誰也看不起誰,他生人勿近的氣場讓所有人都止了步,除了熊希亮。
等到大家年紀稍長,懂得要相親相愛廣結善緣的時候,何凌身邊已經站不下別人了。
後來熊希亮出了國,結了婚,改了國籍,從此再不叫熊希亮,叫Peter,還用了何凌的一脈關係,發達起來,成了熊爺。
故事挺簡單,卻又平白讓人妄添了許多猜測。
說何凌本便是個冷性子,唯一一個敞了心的,卻是圖著他家權勢去的。何凌也不是傻子,從此對人防備更重了,結果沒了一點兒人氣。可之前敞開的心卻怎麼也關不住了,就這麼拖了下來。熊希亮那是有家室的人,這麼一來二去的,何凌手段倒是更狠了,看誰都覺得人欠了他似地,不過這狠毒只對別人,不對熊希亮。
只是我覺得奇怪,他們每年關聯交易那麼大的金額,有許多不能用商業規則解釋的事情,用一個“情分”做幌子,倒掩了許多引人深思的內幕,到底哪個是臺上唱戲的,哪個是看戲的,誰又知道。
“呵,他羨慕我們哪?”我好笑。
楚遠江挑眉笑了:“他羨慕,那也是應該的,可惜他羨慕不來。”
到了家,將楚遠江扶進門裡,他脫了外套徑直進了衛生間,蹲在馬桶面前,拿了根牙刷就翻腸倒胃地吐了出來。
我站在旁邊為他順氣拍背:“原來你也知道不能喝酒……”
他抽抽鼻子,直接將我推出去關上門要洗澡,嘩啦啦洗了一半,他伸出一隻溼漉漉的腦袋喊道:“軍子,給我下碗麵,暖暖胃。”
聽見隔牆傳音時我正下著呢,鍋裡噌噌的冒熱氣,拿抹布擦擦手,走到浴室門口靠著門邊兒道:“你個浪費糧食的,晚上一頓白吃了。”
說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哎,你說何少那是羨慕你呢,還是羨慕我呢?”
楚遠江的聲音參雜在嘩啦啦的水聲裡:“他跟我說過的話總共沒超過三句,每次來都要見你,你說呢。”
“他是好奇吧,畢竟我以前跟林燁……”
“你別提姓林的。”